转帖医学史集锦——《本草纲目》用药之“神奇”

清歌一曲月如霜

《本草纲目》用药之“神奇”
　　——以卷三《百病主治药》为例

　　作者：石敢当

　　如所周知，鲁迅先生在《父亲的病》中曾痛斥中医误人，他父亲患的是水肿
病，当时绍兴城的所谓名医给他父亲开的药方上，“总兼有一种特别的丸散和一
种奇特的药引。芦根和经霜三年的甘蔗，他就从来没有用过。最平常的是‘蟋蟀
一对’，旁注小字道：‘要原配，即本在一窠中者。’似乎昆虫也要贞节，续弦
或再醮，连做药资格也丧失了。……药引寻到了，然而还有一种特别的丸药：败
鼓皮丸。这‘败鼓皮丸’就是用打破的旧鼓皮做成；水肿一名鼓胀，一用打破的
鼓皮自然就可以克伏他。”

　　中医以形补形、以形克形的荒谬理论是渊源有自的，远的不说，李时珍的
《本草纲目》中这类实例就多不胜举。在李时珍看来，天下所有的东西皆可入药，
不管什么***人粪，都是天赐良药，他的《本草纲目》就是这样一个欲将众物网
罗无遗的大杂烩。至于***人粪究竟为什么能治病，其中的什么物质对疾病起了
作用？这些问题是李时珍没有回答也不可能回答的，反正他坚信这些东西都能治
病。

　　《本草纲目》卷三《百病主治药上·风热惊痰》记述，鸭子口水能治疗癫痫
抽疯。先别说鸭子的口水有没有细菌，即使它真能治癫痫，那是什么原因呢？换
成同类的鹅的口水行不行啊？

　　还有狗牙、狗粪中骨头以及白狗血可以治狗痫。我们不禁要问，干嘛非要狗
粪中的骨头和白狗血，难道骨头经过狗粪的洗礼就具有了神奇的功效？黑狗血与
白狗血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呢？

　　还有“豚卵、猪屎：并猪痫。羊齿、羊头骨：羊痫”等等，最使人称奇的是
“人魄：磨水服，定癫狂”，这“人魄”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就令人惊心动魄，
照李时珍的解释，这是吊死鬼刚死时身子下边的神秘之物，《本草纲目》卷五十
二《人部》：“时珍曰∶此是缢死人，其下有物如麸炭，即时掘取便得，稍迟则
深入矣。不掘则必有再缢之祸。盖人受阴阳二气，合成形体。魂魄聚则生，散则
死。死则魂升于天，魄降于地。魄属阴，其精沉沦入地，化为此物；亦犹星陨为
石，虎死目光坠地化为白石，人血入地为磷为碧之意也。【主治】镇心，安神魄，
定惊怖颠狂，磨水服之（时珍）。”李时珍生怕别人抢去他对此处方的发明权，
文中两处特别标明了自己的名字。他不曾想到，这子虚乌有的“人魄”适足以让
他丢丑。

　　诸如此类的“神奇”药物在《本草纲目》此卷中比比皆是，再随手摘录数例，
请读者诸君欣赏：

　　卷三《百病主治药上·风虚》
　　井底泥：卧忽不寤，勿以火照，但痛啮足拇趾甲际，多唾其面，以泥涂目，
令人垂头于井中呼之即苏。 瓦甑：魇死不寤，覆面打破之。 鞋履：卧时一
仰一覆，则不魇。 人尿：中恶不醒，尿其面上即苏。 烧人灰：置枕中，辟
魇寐。

　　卷三《百病主治药上·温经》
　　［兽、人］
　　鼠屎：阴易腹痛，同韭根煮汁服，取汗。 豚卵：阴阳易病，小腹急痛，
热酒吞二枚。 麝香：阴毒。 父母爪甲：阴阳易病，同中衣裆烧灰酒服。
妇人阴毛：阴阳易病，卵缩欲死，烧灰，以洗阴水服。
　　［服器］
　　裈裆：女劳复及阴阳易，烧灰水服。 下裳带：烧服，病免劳复。 月经
衣：烧末，水服。

　　卷三《百病主治药上·食复劳复》
　　马屎：劳复，烧末冷酒服。 豭鼠屎、人屎：劳复，烧灰酒服。 头垢：
劳复，含枣许水下。 洗手足水：食复劳复，饮一合。 头巾：劳复口渴，浸
汁服。 缴脚布：劳复，洗汁服。 砧上垢：食复劳复，同病人足下土、鼠屎
煎服。 饭箩：食复，烧灰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