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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养] 葡萄酒美文欣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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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发表于 2012-12-29 15:57: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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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酒美文欣赏楼


《一桶白葡萄酒》


福吐纳托对我百般迫害,我都尽量忍在心头,可是一旦他胆敢侮辱我,我就发誓要报仇了,您早就摸熟我生性脾气,总不见得当我说说吓唬人。总有一天我要报仇雪恨;这个注意坚定不移,既然拿定主意不改,就没想到会出危险。我不仅要给他吃吃苦头,还要干得绝了后患。报仇的自己得到报应,这笔仇就没了清。复仇的不让冤家知道是谁害他,这笔仇也没了清。   不消说,我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没引起福吐纳托怀疑是存心不良。还是照常对他笑脸相迎,可他没看出如今我是想到要送他命才笑呢。   福吐纳托这人在某些方面虽令人尊重,甚至令人敬畏,可就是有个弱点。他自夸是品酒老手。意大利人没几个具有真正行家的气质。他们的热诚,多半都用来随机应变,看风使舵,好让英国和奥地利的大财主上当。谈到古画和珠宝方面,福吐纳托跟他同胞一样,夸夸其谈,不过谈到陈酒方面,倒是真正识货。这点我跟他大致相同——对意大利葡萄酒,我也算内行,只要办得到的话,就大量买进。   在热闹的狂欢节里,有天傍晚,正当暮色苍茫,我碰到了这位朋友。他亲热的招呼我,因为他肚里灌饱了酒。这家伙扮成小丑,身穿杂色条纹紧身衣,头戴圆尖帽,上面系着铃铛。我看见他真是高兴极了,不由想握着他的手久久不放。   我对他说:“老兄啊,幸会,幸会。你今天气色真是好到极点。我弄到一大桶所谓白葡萄酒(西班牙蒙蒂利亚生产的一种甜酒),可我不放心。”   “怎的?”他说,“白葡萄酒?一大桶?不见得吧!在狂欢节期间哪弄得到?”   “我不放心,”我答道,“我真笨透了,居然没跟你商量,就照白葡萄酒的价钱全付清了。找又找不到你,可又生怕错过这笔买卖。”   “白葡萄酒!”   “我不放心。”   “白葡萄酒!”   “我一定得放下这条心!”   “白葡萄酒!”   “瞧你有事,我正想去找卢克雷西呢。只有他才能品酒。他会告诉我——”   “可有些傻瓜硬说他眼力跟你不相上下呢。”   “快,咱们走吧。”   “上哪儿?”   “上你地窖去。”   “老兄,这不行;我不愿欺你心好就麻烦你啊。我看出你有事。卢克雷西——”   “我没事,来吧。”   “老兄,这不行。有事没事倒没什么,就是冷得够呛,我看你受不了。地窖里潮得不得了。四壁都是硝。”   “咱们还是走吧,冷算不了什么。白葡萄酒!你可上当啦。说到卢克雷西,他连雪梨酒跟白葡萄酒都分不清。”   说着福吐纳托就架住我胳膊;我戴上黑绸面具,把短披风紧紧裹住身子,就由他催着我上公馆去了。   家里听差一个也不见,都趁机溜出去过节了。我对他们说过我要到第二天早晨才回家,还跟他们讲明,不准出门。我心里有数,这么一吩咐,包管我刚转身,马上就一个个都跑光了。   我从烛台上拿了两个火把,一个给福吐纳托,领他穿过几套房间,走进拱廊,通往地窖,走下长长一座回旋楼梯,请他一路跟着,随加小心。我们终于到了楼梯脚下,一块站在蒙特里梭府墓窖的湿地上。   我朋友的脚步摇摇晃晃,跨一步,帽上铃铛就丁零当啷响。   “那桶酒呢?”他说。   “在前面,”我说,“可得留神墙上雪白的蛛网在发光。”   他朝我回过身来,两只醉意朦胧的眼睛水汪汪的盯着我。   “硝?”他终于问道。   “硝,”我答道,“你害上那种咳嗽有多久了?”   “呃嘿!呃嘿!——呃嘿!呃嘿!呃嘿!——呃嘿!呃嘿!呃嘿!——呃嘿!呃嘿!呃嘿!——呃嘿!呃嘿!呃嘿!”   我那可怜的朋友老半天答不上口。   “没什么,”最后他说道。   “喏,”我依然答道,“咱们回去吧,你的身体要紧。你有钱有势,人人敬慕,又得人心;你象我从前一样幸福。要有个三长两短,那真是非同小可。我倒无所谓,咱们回去吧,你害病,我可担待不起。再说,还有卢克雷西——”   “别说了,”他说,“咳嗽可不算什么,咳不死的。我不会咳死。”   “对——对,”我答,“说真的的,我可不是存心吓唬你——可总得好好预防才是。喝一口美道克酒去去潮气吧。”   说着我就从泥地上的一长溜酒瓶里,拿起一瓶酒,砸了瓶颈。   “喝吧,”我把酒递给他。   他瞟了我一眼,就将酒瓶举到唇边。他歇下手,亲热的向我点点头,帽上铃铛就丁零当啷响了。   “我为周围那些长眠地下的干杯。”他说。   “我为你万寿无疆干杯。”   他又搀着我胳膊,我们就继续往前走。   “这些地窖可真大。”他说。   “蒙特里梭家是大族,子子孙孙多。”我答。   “我忘了你们府上的家徽啦。”   “偌大一只人脚,金的,衬着一片天蓝色的北京。把条腾起的蟒蛇踩烂了,蛇牙就咬着脚跟。”   “那么家训呢?”   “凡伤我者,必遭惩罚。”   “妙啊!”他说。   喝了酒,他眼睛亮闪闪的,帽上铃铛又丁零当啷响了。我喝了美道克酒,心里更加胡思乱想了。我们走过尸骨和大小酒桶堆成的一长条夹弄,进了墓窖的最深处,我又站住脚,这回竟放胆抓住福吐纳托的上臂。   “硝!”我说,“瞧,越来越多了。象青苔,挂在拱顶上。咱们在河床下面啦。水珠子滴在尸骨里呢。快走,咱们趁早回去吧。你咳嗽——”   “没什么,”他说,“咱们往下走吧。不过先让我再喝口美道克酒。”   我打开一壶葛拉维酒,递给他。他一口气喝光了,眼睛里顿时杀气腾腾,呵呵直笑,把酒瓶往上一扔,那个手势,我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吃惊的看着他。他又做了那个手势——一个希奇古怪的手势。   “你不懂?”他说。   “我不懂。”我答。   “那你就不是同道。”   “怎的?”   “你不是泥瓦工。(原文是mason,在英文中泥瓦工与共济会会员解,按共济会发源与中古时代,最初系泥瓦工工会的一种秘密团体,以互相帮助为宗旨,相遇时以暗号联系。)”   “是的,是的,”我说,“是的,是的。”   “你?不见得吧!你是?”   “我是,”我答。   “暗号呢,”他说,“暗号呢?”   “就是这个,”我边说边从短披风的褶裥下拿出把泥刀。   “你开玩笑呐,”他倒退几步,喊着说。“咱们还是往前去看白葡萄酒吧。”   “好吧,”我说,一边把泥刀重新放在披风下面,一边伸过胳膊给他扶着。他沉沉地靠在我胳膊上。这就继续向前走,再往下走,到了一个幽深的墓穴里,这里空气浑浊,手里火把顿时不见火光,只剩火焰了。   在墓穴的尽头,又出现了更狭窄的墓穴。四壁成排堆着尸骨,一直高高堆到拱顶,就跟巴黎那些大墓窖一个样。里头这个墓穴有三面墙,仍然这样堆着。还有一面的尸骨都给推倒了,乱七八糟的堆在地上,积成相当大的一个尸骨墩。在搬开尸骨的那堵墙间,只见里头还有一个墓穴,或者壁龛,深约四英尺,宽达三英尺,高六七英尺。看上去当初造了并没打算派什么特别用处,不过是墓窖顶下两根大柱间的空隙罢了,后面却靠着一堵坚固的花岗石垣墙。   福吐纳托举起昏暗的火把,尽力朝壁龛深处仔细探看,可就是白费劲,火光微弱,看不见底。   “往前走,”我说,“白葡萄酒就在这里头。卢克雷西——”   “他是个充内行,”我朋友一面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一面插嘴道,我紧跟在他屁股后走进去。一眨眼工夫,他走到壁龛的尽头了,一见给岩石挡住了道,就一筹莫展的发着楞。隔了片刻,我已经把他锁在花岗石墙上了。墙上装着两个铁环,横里相距两英尺左右。一个环上挂着根短铁链,另一个挂着把大锁。不消一刹那工夫,就把他拦腰拴上链子了。他惊慌失措,根本忘了反抗,我拔掉钥匙,就退出壁龛。   “伸出手去摸摸墙,”我说,“保你摸到硝。真是湿得很。让我再一次求求你回去吧。不回去?那我得离开你啦。可我还先得尽份心,照顾你一下。”   “白葡萄酒!”我朋友惊魂未定,不由失声喊道。   “不错,”我答,“白葡萄酒。”   说着我就在前文提过的尸骨堆间忙着。我把尸骨扔开,不久就掏出好些砌墙用的的石块和灰泥。我便用这些材料,再靠那把泥刀,一个劲地在壁龛入口处砌起一堵墙来。   我连头一层石块也没砌成,就知道福吐纳托的醉意八成醒了。最先听到壁龛深处传出幽幽一声哼叫。这不象醉鬼的叫声。随即一阵沉默,久久未了。我砌了第二层,再砌第三层,再砌第四层;接着就听到拼命摇晃铁链的声音。一直响了好几分钟,我索性歇下手中的活,在骨堆上坐下,为的是听得更加称心如意,待等当啷当啷的声音终于哑寂,才重新拿起泥刀,不停手的砌上第五层,第六层,第七层。这时砌得差不多齐胸了。我又歇下手来,将火把举到石墙上,一线微弱的火光就照在里头那个人影上。   猛然间,那个上了锁链的人影从嗓子眼里发出一连串尖利响亮的喊声,仿佛想拼命吓退我。刹那间,我拿不定主意,簌簌直抖,不久就拔出长剑,手执长剑在壁龛里摸索起来;转念一想,又放下了心。我的手搁在墓窖那坚固的建筑上,就安心了。再走到墙跟前,那人大声嚷嚷,我也对他哇哇乱叫。他叫一声,我应一声,叫得比他响,比他亮。这一叫,对方叫嚷的声音就哑了。   这时已经深更半夜了,我也快干完了。第八层,第九层,第十层早砌上了,最后一层,也就是第十一层,也快砌完了;只消嵌进最后一块石块,再抹上灰泥就行了。我拼了命托起这块沉甸甸的石块,把石块一角放在原定地位。谁知这时壁龛里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吓得我头发根根直立。接着传来凄厉的一声,好容易才认出那是福吐纳托老爷的声音。只听得说——   “哈!哈!哈!——嘻!嘻!嘻!——这倒真是个天大的笑话——绝妙的玩笑,回头到了公馆,就好笑个痛快啦——嘻!嘻!嘻!——边喝酒边笑——嘻!嘻!嘻!”   “白葡萄酒!”我说。   “嘻!嘻!嘻!——嘻!嘻!嘻!——对,白葡萄酒。可还来得及吗?福吐纳托夫人他们不是在公馆里等咱们吗?咱们走吧!”   “对,”我说,“咱们走吧!”   “看在老天爷份上走吧,蒙特里梭!”   “对,”我说,“看在老天爷份上。”   谁知我说了这句话,怎么听都听不到一声回答。心里渐渐沉不住气了,便出声喊道:   “福吐纳托!”   没答腔。我再唤一遍。   “福吐纳托!”   还是没答腔。我将火把塞进还没砌上的墙孔,扔了进去。谁知只传来丁零当啷的响声。我不由恶心起来,这是由于墓窖里那份湿气的缘故。我赶紧完工。把最后一块石头塞好,抹上灰泥。再紧靠着这堵新墙,重新堆好尸骨。五十年来一直没人动过。愿死者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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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02:44 | 显示全部楼层
《品酒记》

那天晚上,我们一共有六个人在迈克·斯科菲尔德在伦敦的家里举行宴会:迈克,他的太太和女儿,我的妻子和我,还有一个叫作理查德·普拉特的人。   理查德·普拉特是一位著名的讲究吃喝的人。他是一个叫作伊壁鸠鲁协会的小团体的会长,他每月用个人名义向协会的会员散发一个关于食品和酒类的小册子。他发起宴会,在宴会上摆出豪华的山珍海味和稀有的名酒。因为害怕损坏他的味觉,他不肯抽烟,谈到一种酒时,他总有一个离奇古怪的习惯,好像把它当作一个有生命的东西似的提到它。“一种谨慎的酒,”他说,“有些胆怯和躲躲闪闪,但是非常谨慎。”或者说,“一种脾气好的酒仁慈又快乐——也许有点可憎,但脾气总算是好的。”   从前我到迈克家参加过两次宴会,理查德·普拉特都在座,迈克和他的太太每次特地为这位著名的讲究吃喝的人做出特别的饭菜。这一次显然也不例外。我们一起走进餐厅,我就看出餐桌是为了一次盛宴而摆设的。高烧的蜡烛,黄色的玫瑰,大量发亮的银餐具,发给每个人的三只酒杯,尤其是从厨房里飘出的烤肉的微微的香味,使我嘴里第一次感到热呼呼地馋涎欲滴。   就座以后,我想起以前理查德·普拉特两次驾临的时候,迈克都跟他用红葡萄酒打过小小的赌,要他指出它的品种和酿造年份。那时普拉特回答说,要是在一个丰收的年成,不会太困难的。于是迈克跟他用一箱子那种酒作为赌注,以为他猜不出来。理查德·普拉特同意跟他打赌,两次都打赢了。今天晚上,我相信这样的小赌博还要再来一次,因为赌输是迈克心甘情愿的事,这样一来,就可以证明他的酒确实好,好得足可以辨认出来。至于普拉特,他在炫耀他的知识方面倒显示出一种严肃认真的、有节制的高兴。   宴会的第一道菜是用黄油炸得很脆的小鲱鱼,伴着一杯莫塞尔白葡萄酒。迈克站起身来,亲自斟了酒,当他又坐下去的时候,我看得出他是在注意看理查德·普拉特。他把酒瓶放在我的前面,使我能够看见标签,标签上印的是“盖尔斯莱·奥里克斯堡,1945”字样。他向我歪着身子,低声对我说:盖尔斯莱是莫塞尔流域的一个小村子,在德国国境以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他说,我们喝的这种酒是很稀有的,葡萄园的产量很少,外地人几乎不可能弄到。为了弄到那里人终于答应给他的少数几十瓶酒,去年夏天他曾经亲自去访问过盖尔斯莱。   “我怀疑眼下国内还有谁会有这种酒,”他说。我看见他向理查德·普拉特瞟了一眼。“莫塞尔白葡萄酒真是件好东西,”他接着提高嗓门说,“要在喝红葡萄酒以前先垫垫底,没有比这种酒更理想的了。许多人用莱茵河的白葡萄酒代替。那是因为他们不晓得还有更好的酒。莱茵河的白葡萄酒会破坏红葡萄酒的美味,你知道吗?在喝红葡萄酒以前,先敬莱茵河的白葡萄酒是大煞风景的。但是一瓶莫塞尔白葡萄酒,啊,一瓶莫塞尔酒,就再恰当不过了。”   迈克·斯科菲尔德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人。但他是个证券经纪人。说得确切些,他是股票市场的一个掮客,像许多他这类的人一样,他似乎有点局促不安,对于自己才能那么小却挣了那么多钱,几乎有点不好意思。他心里知道,他至多不过是一个以赌博为事业的人—一个油滑的、外表非常体面而暗中不讲道德的赌徒——他知道他的朋友们也晓得这一点。所以他现在竭力设法使自己变成一个有文化修养的人,培养文学的和艺术的鉴赏力,搜集绘画、乐谱、书籍和其他这类东西。他对于莱茵河酒和莫塞尔酒的短篇演说,正是属于这种举动,是他附庸风雅的一个方面。   “一种挺逗人喜爱的酒,你不觉得吗?”他说,他依旧在留意着理查德·普拉特。每当他低下头去吃一口鲱鱼的时候,我就看见他飞快地朝餐桌上瞥上一眼。我几乎感觉到他正在等待着那一时刻的到来:那时普拉特刚呷第一口酒,就从酒杯上面抬起头来望着,露出愉快的、惊讶的、也许甚至是奇怪的笑容,于是展开了一番议论,然后迈克就会告诉他盖尔斯莱这个村子的情况。   但是理查德·普拉特并没有去尝他那一杯酒。他正在全神贯注地和迈克的十八岁女儿露易丝交谈哩。他朝她转过去一半身子,对她眯眯地笑着,根据我所听到的,他是在告诉她巴黎一家饭店里一个厨师的故事。他说话时越来越把身子凑向她,那种急切的样子好像几乎要挨在她身上似的,而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尽可能闪开他,有礼貌地但是拚命地点着头,她不是望着他的脸,而是望着他的晚礼服的最上面的一个钮扣。   我们吃完了鱼,女仆过来把空碟拿走。走到普拉特面前的时候,她发现他一口菜也还没有尝,因此她踌躇起来,理查德·普拉特也注意到她了。他摆一摆手叫她走开,中止了讲话,开始飞快地吃起来,他用叉子迅速地戳了几下,就把那条松脆的焦黄的小鱼马上吞进肚里去。然后,便伸手去拿酒杯,两小口就倒进喉咙里去,又马上转过身来继续和露易丝·斯科菲尔德谈话。   这一切迈克都看在眼里。我觉察到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望着他的客人,竭力控制自己。他的圆圆的快乐的脸孔仿佛微微有点松弛和下陷,但是他控制自己,一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女仆很快端上第二道菜。这是一大块烤牛肉。她把它放在桌上迈克的面前。迈克站起来用大餐刀去切,切成很薄的片子,轻轻地放在菜碟上,让女仆去传送。等每个人包括他自己都有了以后,他把大餐刀放下,向前弯着身子,双手放在餐桌的边沿上。   “嗯,”他说,他是对着大家说的,但眼睛却望着理查德·普拉特。“要换红葡萄酒啦。我得去拿红葡萄酒去,对不起。”   “你去拿红葡萄酒,迈克?”我说,“酒放在哪儿?”   “在我的书房里,塞子已经拔掉——在发出香气哩。”   “为什么放在书房里?”   “自然是为了得到室内的温度。酒已经在那儿放了二十四小时了。”   “但是为什么要放在书房里呢?”   “这是这座房子最好的地方。上次理查德在这儿的时候,是他帮助我挑选这个地方的。”   普拉特一听到提起他的名字,就掉转头向周围看了一下。   “放在那儿是对的,你说是不是?”迈克说。   “是的,”普拉特回答说,严肃地点着头。“放在那儿是对的。”   “在我书房里绿色的公文柜的顶上,”迈克说,“那是我们挑选的地方。在一间温度均匀的屋子里一个不通风的好地方。对不起,让我把它拿来,好不好?”   一想到要拿另一种酒来打赌,他的兴致又来了。他匆忙地走出门,一会儿慢慢地、脚步轻轻地走回来,双手抓住一个盛酒瓶的篮子,里面放着一只深色的酒瓶。瓶上的标签向下,叫人看不出来。“喂!”他一面朝餐桌走来,一面叫道,“这一瓶是什么酒,理查德?你再也不会把它的名字猜出来。”   理查德·普拉特慢慢地转过身,抬起头望着迈克,然后两眼又往下移动到放在小柳条篮里的那只酒瓶上。他扬起眉毛,目中无人似的把眉毛微微地皱着,随即撅着湿润的下嘴唇,忽然间显得又傲慢又丑陋。   “你永远弄不到这种酒,”迈克说,“一百年也弄不到。”   “红葡萄酒吗?”理查德·普拉特带着优越感似的问道。   “当然。”   “我猜想这是从一个小葡萄园那里弄来的。”   “也许是,理查德。不过,也许不是。”   “那么,是一个好年成的产品吗?最好的一个年成的吗?”   “是的,我向你保证。”   “那么,这样就不会太困难啦。”理查德·普拉特慢吞吞地说,一个字一个字地拉得很长,显出非常厌烦的样子。除此以外,他那样拉长了声音说话,那样厌烦,在我看来,里面都有点奇怪的色彩。他的眉心闪出一丝恶毒的神色,他的举止态度上含有一种意图,使我注视他的时候微微感到心神不安。   “这种酒的确是难猜到,”迈克说,“我不愿强迫你跟我拿这种酒打赌。”   “为什么?干吗不干呢?”他的眉毛又慢慢地拱起来,现出冷静的坚决的神色。   “因为这种酒很难猜。”   “这对我可不是一种恭维啊,你知道”   “亲爱的朋友,”迈克说,“我很乐意跟你打个赌,要是你真愿意的话。”   “把这种酒的名称指出来应该说并不难。”   “这么说,你是想跟我打赌喽?”   “我极其愿意跟你打赌。”理查德·普拉特说。   “那么好,赌注跟往常一样——一箱子这种酒。”   “你以为我不能把这种酒的名称指出来,是不是?”   “事实上,经过一切应有的考虑,我认为你叫不出它的名称来。”迈克说。他竭力保持有礼貌,但是普拉特并不下功夫去掩饰他对整个事情的鄙视。然而奇怪的是,他的下一个问题却似乎透露出某种程度的兴趣。   “你愿意增加赌注吗?”   “不,理查德。一篮子的酒已经够多啦。”   “你愿意赌五十篮酒吗?”   “这样干未免太蠢了。”   迈克一动不动地站在餐桌上首他的椅子背后,小心地提着放在可笑的柳条篮里的那瓶酒,此刻在他鼻孔周围泛起一道苍白色,他的嘴闭得很紧。   普拉特懒洋洋地靠在他的椅背上,仰着脸望他,眉毛扬起,两眼半闭,嘴角上浮出微笑。我又看见,或者感到我是看见,那个人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安的神情,我看见他眉心中有一丝急切的表情,看见他眼睛里面,就在黑眼珠的中央,隐含着一道微小而迟缓的狡猾的闪光。   “那么你不愿增加赌注吗?”   “老兄,就我来说,我是一点也不在乎的,”迈克说,“你要赌什么我就赌什么。”   三个妇女和我静静地坐在那儿注视着那两个男人。迈克太太已经有些生气了。她的嘴上露出不高兴的样子,我感到她会随时把他们两人的话打断。我们的烤牛肉放在我们面前的碟子上,正在慢慢地冒着热气。   “那么,我想赌什么你就赌什么吗?”   “我已经讲过了。要是你想认真干,你乐意赌什么我都会跟你打赌。”   “即使是一万镑吗?”   “当然我愿意,只要你想赌那么多的钱。”迈克现在更有自信心了,他完全知道,无论普拉特愿意下多少赌注,他都奉陪得起。   “那么你是说我可以提出赌注喽?”普拉特追问一句。   “我就是这个意思。”   谈话停顿了一会儿,这时普拉特慢慢地向餐桌的周围望了一遍,先望着我,然后望着三位妇女,每个人都依次轮到。他好像要我们记住,我们就是这句话的见证人。   “迈克!”斯科菲尔德太太说,“迈克,干吗我们不把这种胡闹停下,来吃我们的菜呢?菜快要凉啦。”   “不过这可不是胡闹,”普拉特平静地对她说,“我们是打一个小赌啊。”   我注意到那个女仆正在端着一盘蔬菜站在背后较暗的地方,不晓得该不该端上来。   “那么,好,”普拉特说,“我要告诉你我想跟你打什么赌。”   “那么你就说出来吧,”迈克不加思索地说,“我一点也不在乎打什么赌——只要你乐意。”   普拉特点了点头,一丝微笑又浮上了他的嘴角,然后,他一面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迈克,一面非常缓慢地说:“我要你以同意你的女儿和我结婚做赌注。”   露易丝·斯科菲尔德吓了一跳。“嘿!”她叫道,“不!那不是好玩的!当心,爸爸,那压根儿不是好玩的啊。”   “别着急,亲爱的,”她妈妈说,“他们俩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我可不是开玩笑。”理查德·普拉特说。   “这真是荒谬。”迈克说。这时他又失去常态了。   “你说过我乐意打什么赌你都愿意。”   “我的意思指的是钱。”   “你并没有说清楚是钱。”   “但我指的就是钱。”   “很遗憾,你没有说清楚,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你说过的话不算数,对我倒也没有什么。”   “老兄,这不是我说话不算数的问题,这是件没法打赌的事儿,因为你拿不出相等的赌注来。要是你赌输了,你又没有女儿可以拿出来还债。要是你真有,我也不想娶她。”   “亲爱的,你说的话我听了真高兴。”他的妻子说。   “凡是你喜欢的,什么东西我都愿意拿出来,”普拉特高声说,“比方说,我的房子,我的房子行不行?”   “哪一所房子?”迈克说,他这时也开起玩笑来。   “乡间别墅。”   “干吗不把别的房子也都加进去呢?”   “那么好,只要你乐意。我的两处房子算在一块儿。”   这时我看见迈克踌躇了一下。他走上前一步,把篮子里的酒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他把盐瓶推到一边去,然后又把胡椒瓶推到一边去,然后他捡起餐刀,沉思地把刀口细看了一会儿,又把它放下。他女儿也看见他在踌躇了。   “得啦,爸爸!”她叫道。“别胡来了!这简直是蠢得没法说。我拒绝当这样的赌注。”   “你说得很对,亲爱的,”她妈妈说,“马上停下,迈克,坐下来吃你的菜吧。”   迈克不去理睬她。他朝他的女儿看了看,微笑着,这是和蔼的、慈爱的、爱护的笑容。但是,在他眼睛里面突然闪现出一丝微感得意的神色。“你知道,”他微笑着说,“你知道,我们理应把这件事情考虑一下,露易丝。”   “得啦,爸爸,别再说下去啦!你的话我连听都不愿听!嗨,我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件荒唐的事情!”   “不,亲爱的,这是认真的。等一会儿,听一听我要说的话。”   “可是我不要听。”   “露易丝!请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理查德在这儿向我们下了一笔重大的赌注。不是我,是他要下这个赌注的。他要是赌输了,他就势必要把很大的一笔房产移交给我。喂,等待一会儿,亲爱的,别打岔。关键在这儿:他是绝对不会赌赢的。”   “他好像认为他能够赌赢。”   “那么听我来说,因为我讲的话自己心里有数。当一位专家尝到一口红葡萄酒时,只要这种酒不是像拉菲特牌或者拉图尔牌那样的名牌酒,他也只能多少接近于说出葡萄园的名字。当然,他可以告诉你这种酒产自波尔多地区,或者是产自圣·埃密利翁县,波默罗县,格拉夫县,或者是产自迈多克县。但是每一县都有几个镇,几个乡,每一个乡有许许多多的小葡萄园。一个人不可能单凭尝一尝、闻一闻就把它们完全识别出来。我不妨告诉你们,我弄来这儿的这种酒是从一个小葡萄园那里搞来的,这个葡萄园周围有许多别的小葡萄园,他决不会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这可说不准呢。”他的女儿说。   “我告诉你,我很有把握。我不是自吹自擂,不过我对于酒这件事确实知道得很多,这你也知道。不管怎样,我的女儿,凭着上帝,我是你爸爸,你不见得认为我会让你——让你遭到你不愿意的事吧,是不是?我是要替你挣一笔钱啊!”   “迈克!”他妻子严厉地说;“别再往下说了,迈克,我求求你!”   他还是不理睬她。“要是你同意这个赌注。”他对他的女儿说,“十分钟之内,你就会是两所大房子的主人了。”   “可是我并不要两所大房子,爸爸。”   “那就卖掉它们。立刻卖回给他。这一切都由我来替你安排。于是,你想一想吧,亲爱的,你要发财啦!你这一辈子就再也不用依靠谁啦。”   “啊,爸爸,我不喜欢这样。我觉得这样做是愚蠢的。”   “我也是,”她妈妈说。她说话的时候把头敏捷地上下晃动,像只母鸡似的。“你应该觉得害臊,居然提出这样的事来!连你的女儿也赌上啦!”   迈克连望也不望她一眼。“干吧,”他急切地说,紧紧地盯着他的女儿。“赶快答应下来!我保证你不会输掉。”   “可我不愿意这样,爸爸。”   “好了,女儿。答应下来吧。”   迈克拼命催逼她,朝她弯着身子,两只严厉的明亮的眼睛盯着她,他的女儿要想抗拒他也不容易了。   “可是我要输了可怎么办呢?”   “我没告诉你吗,你不会输的。我保证。”   “啊,爸爸,我必得答应吗?”   “我正在替你挣一笔财产。快点,你还有什么话说,露易丝?行了吗?”   这是她最后一次犹豫不决了。然后她无可奈何地耸一耸肩膀说;“哦,那么,好吧。只要你担保没有赌输的危险。”   “好,”迈克喊道,“好极啦!那咱们这个赌就算打定了。”   “是啊,”理查德·普拉特说,他望着那个女孩子。“这个赌打定了。”   迈克马上拿起那瓶酒,首先倒出一点在他的自己的杯子里,然后兴奋地、一蹦一跳地绕着桌子把别人的酒杯都斟满了。现在每个人都注视着理查德·普拉特的脸,望着他慢慢地伸出右手去拿他的杯子,把它举到鼻子前面。理查德大约五十岁上下,却缺乏一副讨人喜欢的面孔。不知怎的,脸上被他的一张大嘴——嘴和嘴唇占满了。这是一张老饕的厚厚的湿嘴唇,下嘴唇中间耷拉着,左右摆动,永远张开,做成张开的形状,是为了承受一只酒杯的边缘或者一口食物。我一面望着它一面在想,他的嘴像一个钥匙孔,像一个巨大的湿漉漉的钥匙孔。   他慢慢地把酒杯举到鼻子跟前,鼻尖伸进酒杯里,在酒面上移动,灵敏地嗅着。他使酒杯里的酒轻轻地打起旋涡,以便吸取酒的香味。他的注意力十分集中。他早已闭起双眼,而现在他的全部上半身,头、颈、胸膛,好像变成一件巨大的敏感的嗅觉机器,承受着,渗入着,分辨着鼻子里吸进去的信息。   我注意到迈克正在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显然表现出一种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是他却在注意着每一个举动。他的妻子斯科菲尔德太太呢,却拘谨地、笔直地坐在餐桌的另一头,两眼直望着前方,绷得紧紧的脸孔做出不同意的表情。他的女儿露易丝已经把她的椅子往一旁挪开了一些,斜对着那个讲究吃喝的人,她也跟她的爸爸一样,正在密切地注视着。   那个闻酒味的过程至少连续了一分钟。然后,普拉特既不睁开眼,也不摆动头,便把酒杯往下放到他的嘴边,把酒几乎倒了一半在嘴里。他歇了口气,含着满嘴的酒第一次品尝了酒的味道。然后,他让一部分酒慢慢地流进咽喉里去,当酒经过的时候我还看见他的喉头在蠕动。但是他还把大部分的酒含在嘴里。此刻他不再咽下去,而是通过他的嘴唇吸进一丝空气,空气混合着嘴里的酒味,一直通到他的肺里。他把气憋住,叫它从鼻子里喷出来,最后把酒含在舌头下面滚来滚去,真像是嚼面包似的用牙齿去咀嚼它。   这是一本正经的动人的表演,我应该说他表演得很不错。   “喂,”他说,放下酒杯,把一只粉红色的舌头伸到嘴唇外面。“嗨——不错。一种非常有趣的小酒——温柔而优雅,它的余味很有女性的特点。”   他嘴里含有过多的唾液,说话时偶尔把一点晶亮的唾液喷在桌子上。   “现在我们可以着手来淘汰了,”他说,“希望你们原谅我把这件事做得这样仔细,这是跟输赢有很大关系的。通常也许我会冒一点儿险,飞快地往前跳,正好落到我选中的葡萄园的正中间。但是这一次——这一次我必须谨慎地采取行动,不该这样吗?”他抬起头望着迈克笑了笑,从厚厚的、湿漉漉的嘴唇上泛起微笑。迈克并没有回他一笑。   “那么首先,这种酒是在波尔多地区的什么县出产的呢?这一点猜起来倒不太难。酒的味道太淡,既不是圣·埃米伦出产的,也不是格拉夫出产的。这分明是迈多克县的一种酒。那是毫无疑问的。”   “那么,这种酒是从迈多克县的哪一个镇出产的呢?根据淘汰的方法,那也是不难断定的。是马尔戈地方出产的吗?不,不会是马尔戈。它没有马尔戈酒的强烈的香味。波雅吗?也不会是波雅。和波雅酒相比,这种酒太娇嫩,太温和,太惹人渴望了。从波雅的味道上说,它的性格几乎是蛮横的。同时,在我看来,波雅酒里稍稍有一点果髓,它含有一种古怪的、灰土般的果髓的味道,那是葡萄从那个县的土壤里吸取的。不,不。这种酒啊——这是非常温和的酒,初尝的时候使人感到优雅而又羞怯,再尝一口的时候它就以腼腆而十分和蔼的风度出现了。在尝第二遍的时候,也许有点调皮,还有点淘气,用一丝——一丝丹宁酸的味道来逗弄人的舌头。最后,它的余味是可爱的,叫人安慰的,女性般娇柔的,带有某种愉快而又宽宏大量的品质,使人只能把这种品质和圣朱利安镇的酒联系起来。毫无疑问这是圣朱利安镇的酒。”   他往后仰着身子靠在椅背上,把双手举起齐着胸膛,手指尖仔细地并在一起。这时他自大得很可笑,但是我认为他的有些举动是做作的,只是为了嘲笑他的东道主。我感到我正在紧张地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露易丝那个姑娘正在点一支香烟。普拉特听到擦火柴的声音,他转身向着她,忽然真地发起脾气来。“对不起!”他说,“请不要那样!在餐桌上抽烟是一个讨厌的习惯!”   她抬起头来望着他,一只手仍然拿着那根燃烧的火柴,一双迟钝的大眼睛在他脸上停了一会儿,然后又带着轻蔑慢慢地移开去。她弯下头,吹熄了火柴,手指间依旧夹着那支没有点燃的香烟。   “很抱歉,亲爱的。”普拉特说,“不过我就是不能容忍在餐桌上抽烟。”   她不再朝他望一眼。   “现在,让我想一想——我们刚才讲到哪儿了?”他说,“哦,对啦。这种酒是波尔多地区,是迈多克县圣朱利安镇出产的。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很顺利。但是现在我们遇到困难的地方了——葡萄园的名字。因为圣朱利安镇有许多葡萄园,正如我们的东道主在先很恰当地提到过的,一个地方的酒和另一个地方的酒之间,往往差别不大。不过我们试试看吧。”   他又闭上眼睛停顿了一下。“我正在试图确定葡萄生长的情况,”他说,“如果我能做到这一点,那就成功一半了。现在让我来想一想。这种酒显然不是第一茬的产品,甚至也不是第二茬的产品。这不是一种著名的酒。它的质量,它的,它的,该怎么说来?——色泽,力量,是缺乏的。然而要是第三茬,那倒有可能。不过我依旧怀疑。我们知道那是个好年成,我们的东道主这样说,或许这样说有点过分夸大。我应该当心。在这点上我应该特别当心。”   他端起他的酒杯,又抿了一小口。   “不错,”他咂了咂嘴唇。“我猜的对。这是第四茬的。现在我是确信无疑了。一个非常好的年成,事实上,这是一个丰收的年成第四茬的葡萄。因此它的味道一会儿像是第三茬的,甚至像是第二茬的葡萄酿出的酒。好!更进了一步!真相越来越逼近了!在圣朱利安镇,哪儿是收第四茬葡萄的葡萄园呢?”   他又停顿了一下,把酒杯举起,杯口贴在他那片下垂的、摆动着的下嘴唇上。然后我看见那只粉红色的狭窄的舌头伸出来,舌尖蘸在酒内,又赶紧缩回,——看着真让人恶心。把酒杯放下的时候,他的两眼依旧紧闭,脸上全神贯注,只有两片嘴唇在蠕动,上上下下互相抿过来抿过去,像两块富有弹性的湿橡皮似的。   “对啦,还是这样!”他叫道,“半中间有丹宁酸味道,那种锐利的、挤在舌头上的收敛的感觉。不错,不错,一定的!现在我知道啦!这种酒是从贝舍韦尔县附近的一个小葡萄园里出产的。我现在想起啦。贝舍韦尔县,那条河,还有那个淤塞的小港湾,因此运酒的船不再能够使用那个港湾了。贝舍韦尔……真的会是贝舍韦尔的酒吗?不,我不这样想。不大像。但是在离那儿很近的地方。塔尔博城堡的葡萄园吗?会是塔尔博吗?是的,会的。等一会儿。”   他又咂了一下酒,我从我的一只眼角上注意着迈克·斯科菲尔德,看见他的身子越来越向前弯到餐桌上去,他的嘴微微地张开,他的一双小眼睛盯住理查德·普拉特。   “不,我错啦。这不是塔尔博的酒。塔尔博酒劲比这种酒上来得稍微快一点;水果味更外露些。这种酒要是1934年的产品(我相信是的),那就不可能是塔尔博的了。那么,那么,让我来想想看。这不是贝舍韦尔酒,也不是塔尔博酒,但是——但是它跟那两个地方的酒都很接近,太接近了,所以葡萄园差不多准是介于那两个地方之间。那么,那儿会是什么地方呢?”   他犹豫了一下,我们在等待着,一面盯着他的脸。每个人,甚至迈克太太,此刻都在盯着他了。我听见女仆把一盘蔬菜轻轻地放在我背后的碗柜上,以免扰乱这一片寂静。   “啊!”他叫道,“我猜出来啦!是的,我想我猜出来啦!”   他最后一次舔了一下酒。然后,他依旧把酒杯举在靠近嘴唇的地方,转向迈克微笑着,那是一种缓慢的得意洋洋的微笑,于是他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酒吗?这是布拉内尔——迪克吕城堡的小葡萄园出产的。”   迈克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儿。   “年份呢,是1934年。”   我们大家都在望着迈克,等待他把篮子里面的酒瓶翻个个儿,露出标签。   “这是你最后的回答吗?”迈克问。   “是的,我想是的。”   “嗯,就是这样的呢?还是不是这样?”   “是的,就是这样。”   “再说一遍,它叫什么名字?”   “布拉内尔——迪克吕城堡的葡萄园,美丽的小葡萄园。可爱的古堡啊。我对它知道得太清楚了。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一下子把它认出来。”   “快些,爸爸,”他女儿说,“把它翻转过来,让我们看一眼。我要我的两所房子哪。”   “等一会儿,”迈克说,“稍等一会儿。”他一动不动地坐着,脸上在发愣,他的脸鼓起来,面色苍白,好像他全身的力量慢慢地耗尽了。   “迈克尔!”他太太从餐桌那一边发出尖锐的声音喊道:“怎么啦?”   “你别管,玛格丽特,好吗?”   理查德·普拉特正在望着迈克,咧开嘴微笑着,两只细小的眼睛发出亮光来。迈克却不望着任何一个人。   “爸爸!”他女儿痛苦地喊道,“可是,爸爸,你不见得是说他猜对了吧!”   “别发愁,亲爱的,”迈克说,“没有什么可发愁的。”   我觉得迈克比什么事都要急的是从他的家属身边走开,因此他转过身子对理查德·普拉特说:“听我说,理查德。我觉得咱们两个最好上隔壁屋子去聊聊。”   “我不想聊,”普拉特说,“我只想看一看酒瓶上的标签。”他知道现在他是一个胜利者了。他的举止态度,他那种从容自在的傲慢神气,都表明了他是一个胜利者。我看得出,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他已经准备蛮干了。“你还在等待什么?”他对迈克说,“来,把酒翻一个身吧。”   接着就发生了下面一件事情:那个女仆,那个穿着上黑下白的制服、身子瘦小而挺直的女仆,正站在理查德·普拉特的身旁,伸出来的手里拿着一件东西。“先生,我想这是您的吧?”她说。   普拉特掉过头瞟了一眼,看见她递给他一副细薄的角边眼镜,他踌躇了一会,然后说:“是吗?也许是的,我不晓得。”   “是的,先生,眼镜是您的。”这位女仆是个上了年纪的妇女,过了六十,离七十不远了。她是多年来家里一个忠实的女仆,她把眼镜放在餐桌上他的旁边。   普拉特没说一句向她道谢的话,就拿起眼镜,一声不响地插进上衣的上面口袋里,放在白色手帕的后面。   但是那位女仆并没有走开。她依旧站在一旁,稍偏在理查德·普拉特的背后。她站在那儿,瘦小的,一动不动地站得笔直的,举止态度里有些古怪的地方,使我突然若有所悟。她的苍老的脸上呈现出一副冷淡而坚决的神情,两片嘴唇紧压在一起,小小的下巴撅了出来,一双手扣得紧紧地放在身前。她头上的那顶式样古怪的制帽和她的制服前面的白色闪光,使她看去像是一只小小的、恼怒得竖起羽毛的、胸脯雪白的鸟儿一样。   “您把眼镜丢在斯科菲尔德先生的书房里了,”她说。她的声音显出很不自然的、强做的温和调子。“在他书房里公文柜的绿色柜顶上,先生,您进餐以前独自进去了一下”   只不到片刻工夫,她话里的全部含意就为人们认识了,而在紧接而来的沉默中,我开始觉察到迈克,觉察到他怎样慢慢从椅子上站直身子,他脸上的血色恢复过来了,眼睛也睁得大大的,嘴巴扭曲着,鼻子周围那小块叫人害怕的白颜色开始沿着鼻孔扩散开去。   “我说,迈克尔!”他的太太说,“保持镇定,迈克尔,亲爱的!保持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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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03:39 | 显示全部楼层
听葡萄酒说故事


说真的,现在,想来杯葡萄酒,好象不努力多K点书是不行的。

  葡萄酒的讲究可多了!尤其近十几年,几乎是全球性狂热激情席卷下,使葡萄酒逐渐衍生为一门越来越庞杂考究的学问,从产区、年份、酒庄、等级、气候、土壤、酿造方法、雨量、收成、到价格、评等、分数……,都各有门道体系,不先K点书钻研钻研,不仅到了专卖店、乍见架子上琳琅满目各式各样酒瓶上满满洋文儿一字不识无从下手;若不小心遇到资深酒客聊将起来,还可能惹来一顿从鼻子里哼出的鄙夷讪笑。

  然而,我们可以从现有的书架上,找到些什么样子的葡萄酒书呢?

  外文书不算的话,现有中文(包括翻译书)葡萄酒书型态,其实便某种程度地蛮能够表现出,如前所说,一种无所适从、恨不能一步速成的焦虑感。

  所以,除了必然有的、从零开始的入门书以外,绝大多数,都是类似「葡萄酒完全购买手册」、「世界一百名酒」、「第一次买葡萄酒就上手」……一类的采购指南书,报明牌也似的,一瓶一瓶书里头排排站,酒标酒名一一详列清楚,快速背熟了,马上可以上街买酒去或和朋友卷着舌头炫个两句。

  然在我看来,读这样的葡萄酒书,K书的意味居多,阅读乐趣无疑是很少的。正如同《突然想喝酒,微醺》(经典传讯)一书作者Thomas Karlauf所说:「在很多方面,有关葡萄酒的书籍及文章都让人想起汽车杂志……」「持续看这种书不但使人疲倦,而且令人觉得沮丧……」

我总认为,就像茶、cheese等一样博大精深的饮食领域,葡萄酒,应该也是一门值得花费长长一生时间,气定神闲慢慢涉猎领略感受玩味的享乐科目才对。也因此,比起指南书来,我毋宁更喜欢那种,有观点有故事有心情有体验有感怀有洞见有人味的散文式书写。

  但这样的中文书可就少些了,比方如前面提到的 《突然想喝酒,微醺》,比方韩良露的《微醺之恋》(方智,虽然这本书讲的不全然是葡萄酒)。在这样的书里读到的,不仅仅是知识学问,更重要的是,愉悦品饮认真享受的态度与氛围。

  而前阵子连番出版的两本、由资深葡萄酒作家林裕森所写的《酒瓶里的风景-布根地葡萄酒》与《城堡里的佳酿-波尔多葡萄酒》(积木),则又是另一种令人眼睛一亮的精彩典型。

  捧着这两本结构、形式类似,且一律都是定居当地将近一年时间,踏遍法国波尔多与布根地每个产区酒庄、甚至跟着葡萄农酿酒师一起工作一起生活,扎扎实实写出来的书,可以清晰感受到,作者于写作之际亟欲为这两个当前全世界最著名的葡萄酒区立传写史着典籍的使命与意图。

  然而,字里行间细细读去,令人惊异的是,即便厚重得绝对掷地有声,这两本书却都出乎意料之外的好看耐读,一点也不艰涩沉闷。

  相信葡萄酒是「人与土地的交会之下,经过时间沉积淬炼而成的难得美味」、「自然与人文的神妙之处全在这里散发开来,值得我们用鼻子与味蕾来阅读与倾听」的林裕森,自他的第一本书《葡萄酒全书》(宏观)以来,始终远远地避过目前以评等、分数、名家推荐为尚的葡萄酒主流,坚持着葡萄酒里最值得珍视的应该是不同产区的个别地域条件、特色、以及人文历史与酿造传统。

  也因此,反映在文字里,林裕森以着说故事一样的方式,娓娓述说着,布根地与波尔多的,土地的故事、人的故事、酒庄的故事,种葡萄采葡萄酿酒陈酒卖酒喝酒的故事……;读来仿佛确确实实来到彼地兜了一圈,继而从头知晓了酒里头每一种香气口感结构层次之所来由。

  而我自己的感想是,较晚完成的《城堡里的佳酿-波尔多葡萄酒》,则是尤其好看的一本。这个从来因着全球酒迷酒评家的高度聚焦,遂而掺杂了更多的人为因素、更多的潮流介入、更多的市场操作的产区,在素来倾向于认同传统、自然多一点的林裕森眼中看来,特别在长时间一步步实地走访抽丝剥茧之后,发而为文,说故事之外,自然还别有批判有观照有感慨有省思有析论,一击中的的准确针砭里,也有清明持平的理解与期许。

  遂而,较之《酒瓶里的风景》来,感觉上,作者似是因而更进一步地,就此走出原本第三人称的报导形式,终于有了第一人称主观而轮廓清晰的发声,铿锵有力个性鲜明,格外引人入胜。

  所以,何妨偶而试着拋开汽车杂志也似的指南书,偶而试着先不那么急着背洋文背明牌记笔记,平心静气安步当车,听听葡萄酒说故事,说不定会发现,酒瓶里,处处皆是好景致好风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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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07:08 | 显示全部楼层
酿葡萄酒的女人


夏末秋初的时候,城里的女人把从山野里运来的葡萄搬回家。紫色甜美令人垂涎的葡萄被女人们白皙柔软的手,蹂躏成一坛坛绿中带紫的泥,尔后加糖和曲药,密封发酵。发酵的过程是一场温柔的等待,弄得做酒的女人满怀期待又忐忑不安,就像待产的孕妇,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结果是好还是坏。

  女人喜欢做酒,这是一场快乐的游戏,她们从健康经济的角度出发,和着自己对生活的爱和激情,去酿造、勾对适合自己口感的葡萄酒,给自己的生活营造一份小小的浪漫和欢喜,让自己的喜怒哀乐融入酒的芳香。

  姑娘们是不酿葡萄酒的,她们忙着享受色彩斑斓的生活,追求美好纯真的爱情,不屑于去创造这样的乐趣,她们更喜欢品尝咖啡屋、酒吧里名牌的、进口的葡萄酒;孩子们过节般地跟着酿酒的母亲晃来晃去,不时抓几颗紫葡萄扔进嘴里,无邪的眼睛里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快乐;男人喜欢看自己的女人酿酒,看女人飘着酒香忙进忙出,脸上的苍白被劳动的红润和喜悦替代,平常的日子被女人酿造得令人陶醉。

  起酒的日子是快乐的,发酵好了的葡萄,经过女人们反复过滤、沉淀,散发出淡淡的玫瑰的香味,原汁原味的葡萄酒,盛在透明的高脚杯里,泛着暗红的光泽,真是格外诱人。葡萄酒做成功了,女人们会兴奋很久,做失败了,也只是浅浅的懊恼。家酿的葡萄酒虽然没有华丽的包装,却是馈赠亲朋好友的佳品,充满了浓浓的亲情,人们品着美味的葡萄酒,醉了的是飘着葡萄酒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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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08:21 | 显示全部楼层
漫谈法国葡萄酒文化


自从古代英勇无畏的水手把葡萄树枝从尼罗河的山谷和克里特岛带到希腊、西西里和意大利南部,再由此传入法国之后,葡萄的种植和酿酒技术在这块六边形的国土上得到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改良、提升和发扬光大。葡萄酒文化不仅表现了法兰西民族对精致美好生活的追求,也是法国文明和文化不可分割的一个重要部分。   法国著名化学家马丁·夏特兰·古多华(1772 1838)曾说过:“酒反映了人类文明史上的许多东西,它向我们展示了宗教、宇宙、自然、肉体和生命。它是涉及生与死、性、美学、社会和政治的百科全书。”   葡萄和酒的象征意义在宗教上随处可见。耶稣创造的有关酒的第一个奇迹是在佳娜的婚礼上,他把水变成了美酒。耶稣说:“我是真正的葡萄,我的父亲是种植葡萄的农民。”对耶稣的门徒来说,酒是上帝之子的鲜血。在圣体圣事等仪式上,葡萄和酒受到了教士们的普遍青睐。在中世纪的艺术画中,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被表现得像一串压榨机下的葡萄。直到18世纪,人们还认为喝下去的酒会在体内变成血液。在疫病流行时,所有的人都会喝酒避邪。   酒会使人陶醉。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醉酒在民间是神圣的。但基督教反对醉酒,因为“欢乐之源的酒会像毒蛇一样咬人”。在古希腊,除了音乐家和舞蹈家,其余人不得参加宴会饮酒。古罗马男子嗅妻子之口以探其是否偷偷喝酒,如若闻到酒味则会将其处死。无神论与人文主义改变了宗教的严格戒律。哲学家柏拉图和蒙田都曾提倡有节制地饮酒。在文艺复兴时期,诗人赞美美酒带来的创造力。在这一时期的文艺作品中,帝王和王子常以善饮的形象出现。   从很古老的时候开始,人们已将酒与艺术、善与美兄弟般地结合在一起。在希腊神话中,维纳斯因为酒才与巴克科斯相逢,酒又因此被认为给人类带来情爱和欢娱。几乎所有的艺术都赞美美酒给人带来的陶醉和灵感。   16世纪意大利画家阿尔钦博托把金秋之神绘成酒神模样,他们的形象既表现出青春的紧张,又表现出在转瞬即逝的和谐中所焕发出的精神。画家佛朗西斯科·德·科雅,查尔斯·福朗索瓦,德比涅,和奥古斯丁·赫努 (AugusteRenoir)等的绘画均就葡萄及葡萄丰收时的采摘场景加以表现,以展示大自然的慷慨无私。福朗索瓦·米勒的画表现了箍桶匠酒桶的粗壮,亚吉纳·布丹(EngèneBoudin)的画表现的则是波尔多葡萄酒桶的运输场面。   在伏尔泰的小说中,我们会读到这样的句子:“克拉里·艾黎克斯亲手倒出泡沫浓浓的阿伊葡萄酒,用力弹出的瓶塞如闪电般划过,飞上屋顶,引起了满堂的欢声笑语。清澈的泡沫闪烁,这是法兰西亮丽的形象。”   那里是平民百姓寻找欢乐,忘却烦恼的地方。当然在18到19世纪的小说中,那里也是罪犯藏匿,娼妓出没的场所。“Bistrot” 小酒馆 这个名字往往能激起法国人无限的怀旧情思。同时,它也被留在了印象派的绘画作品中,留在了战前战后的黑白电影中。当让·加宾 JeanGabin 唱起“当我们在河边散步……”这首歌时,时光仿佛又倒流回了那些已逝的岁月中。小酒馆温暖的场面其实一直深藏在法国人的记忆里。   即使在今天,我们仍然能在法国见到许多被称为“bistrot”或“tapas”的小餐馆。人们不仅可以在那儿吃到简单的便餐,也往往会发现那里松软欢快的气氛更适合于朋友聚会和聊天。在时髦的大饭店里,客人们通常只能看见大牌的波尔多酒。但在小酒馆里,老板们却会教给客人们明智的选酒方法,从而招揽客人。   选择精致悦目而又科学的酒具,正确的饮酒方法是酒文化中另一个不可忽视的细节。莫里哀曾把漂亮的酒瓶比作自己的爱人:“美丽的酒瓶,你是那样温柔;/美丽的咕嘟声,你是如此动人。/但我的命运充满嫉妒。/啊!酒瓶,我的爱人,/如果你永远是那么美满,/又为何要倒空自己?”   除了形状颜色各异的酒瓶之外,酒杯的材料和质地也会影响品酒人的情趣。理想的酒杯必须光滑透明,可以使人欣赏到酒的颜色。光滑细腻的材质能给嘴唇带来舒适的触觉。   “饱满,丰腴,厚实,芬芳”,“散发着溶化丹宁的芬芳和可可树细腻的清香”,“有如松树在林间跳跃的流畅”,“热烈透明得像渔夫的眼泪”,这些饱含感情色彩的语言表达了爱酒的人对葡萄酒的感受。在法国有专门的学校和专业研究品酒艺术。他们认为,如果在没有欣赏到酒的色泽和芳香之前就把酒喝下去就是放弃对喝酒最基本的享受。此外,喝酒也是有步骤的:在拿起酒杯前,必须停止说话。品尝前,向上举起酒杯,用眼观赏美酒饱满、清澈、亮丽的色泽,轻轻晃动酒杯,让酒香散溢开;再用鼻子嗅一嗅,然后开始品尝。   食物与酒的搭配也是一门学问,在这一过程中,有人重视和谐统一,也有人强调对比。对于缺少食物与酒搭配知识的人来说,把同一地区的酒和当地的食物搭配在一起一般不会出错。当然个人的爱好是关键,新的尝试常会使人享受到创新的成就感。低度的红酒常被用来佐餐鱼,大部分的奶酪和葡萄酒都得平衡搭配,甜点(除非是半干的)若是配香槟则会被认为是致命的搭配,但是阿尔萨斯的穆斯卡酒(Muscat)与芦笋配在一起却被视作是绝配!   谈论葡萄酒文化,就不能不提及采摘葡萄的文化。收获葡萄是法国农业中最重要的事件之一。在烈日下采葡萄很辛苦,但充满欢乐。到处可见快乐的人群,随处可闻愉快的歌声。在著名的波加莱榨汁歌中,可以听到这样的歌词:“滚滚的美酒,快装满酒壶……”每年新酒上市时,法国餐馆都会忙乎一阵。全国大大小小的餐馆开始出售各种牌子的新酒,而亲朋好友、同事、恋人们则会去餐馆相聚,品尝新酒。空气中到处飘扬着丰收的节日气氛。   法国的葡萄酒文化是伴随着法国的历史与文明成长和发展起来的。葡萄酒文化已渗透进法国人的宗教、政治、文化、艺术及生活的各个层面,与人民的生活息息相关。作为世界政治、经济与文化大国,法国葡萄酒文化也影响着全世界人的生活方式与文化情趣。了解法国葡萄酒文化将有助于我们对法国文化的整体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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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08:58 | 显示全部楼层
葡萄酒 只需一瓢饮


葡萄酒是美丽的,是超越尘世的,是诗情画意的。美国作家威廉·杨格说,“一串葡萄是美丽、静止与纯洁的,但它只是水果而已;一旦压榨后,它就变成了一种动物,因为它变成酒以后,就有了动物的生命。”也许,葡萄酒更是有生命的艺术品,因为只有葡萄酒,才沉淀了那么多的历史文化、人文精神,抒写了那么多的澄澈醇香柔美的故事。   知道葡萄酒的与众不同还是在当学生的时候。有个男生从家里带来一瓶法国产的葡萄酒,为那时他喜欢的女孩过生日。他缓缓用小刀沿精致的瓶口往下切除封盖,用布将瓶口擦拭干净,再将开瓶器的螺旋体插入软木塞中心,缓缓地转入。两边的把手渐渐升起,男孩轻轻地将它们扳下,缓慢的提起把手,把软木塞拔出。   “砰”地轻响。   酒香四溢,葡萄酒在一瞬间攫住了每个人的灵魂。   从此,说不清是那优雅的开瓶动作、还是清醇的酒香;是那绵长的回味、还是飘扬的情思;是那优美线条的郁金香杯子、还是手托酒杯轻轻晃动的悠闲……这一切都有着神奇而致命的吸引力。爱情,纯粹,罗曼蒂克,对异域城邦想象的碎片,构成彼时对葡萄酒的全部意向。   很遗憾,于苍白的学生年代,彼时毕竟彼时,一切都平滑地流淌过去。在时光的缝隙里,葡萄酒更多的是为了唤起一些珍贵的回忆,体味一点浪漫的情趣,重温一段悠悠的情怀,拾回一种隽永的情调以及为了那些已被葡萄酒浸润了几个世纪的浪漫故事。   葡萄酒的醇香还在口中弥散,顺着气息流淌,随着脉搏跳跃,安安静静地回荡,恋恋不舍地消纵。   在某些时候,葡萄酒足以让我们触摸到灵魂的深处,让自己镇定甚至超逸。   露天酒会:浪漫的葡萄酒之舞   从浦东Shangri-La三楼的露天阳台望出去,细致温婉的黄浦江,清新湿润的江风,梦幻一般的外滩建筑。再次踏进Shangri-La的露天阳台,已是美丽的初夏。江风带来点点灯火,映在夜色里芬芳的空气里。在这个葡萄酒会上,我遇见一个同样芬芳的女子。那时我正孤独地斜倚栏杆,望对岸璀璨繁华,只听得背后有人说:“你也是一个人吗?”   这个名叫Sharon的娇小女子,有着极生动的眉眼,闪闪发亮的眸子盛满笑意,一份需要经常行走地球的工作令她的性格分外开朗。看见我掌中的酒杯,笑说我一定是不常喝酒的人,因为她在边上观察了半个小时,没见喝一口酒。不过她鼓励我,用掌心的温度氤氲出酒香,也是很好的选择。   Sharon迷醉于葡萄酒的神奇,她觉得许是因为葡萄酒饱含了鲜活的生命原汁,于是它蕴藏了深厚的历史内涵,绵延了高尚的文化积累。握着一杯红酒,感受着欢乐,沉醉于神秘,真是人生难得的美妙意境。Sharon说,曾经在绵绵不息的冬雨里,从异国马路边的梧桐下走过。清冽的寒风夹杂着漫天飞舞的雨丝,冰凉地打在脸颊上。心里有一些压抑的感觉在蔓延,逐渐地探入记忆的深处。清冷和落寞把生命封闭,没有渴望也没有梦幻。逃到家里,放入和窗外的冬雨一样优柔缠绵轻音乐,然后,为自己倒一杯葡萄酒。   Sharon说,就是那个时候,她开始狂热地喜欢葡萄酒。每当拿起郁金香杯子轻轻摇曳,听着晶莹剔透的冰块折射着鲜艳的酒汁与杯体撞击发出的悦耳声音,凝视着玫瑰色的酒汁慢慢地沿着杯壁往下流,凝脂般透出迷人的光泽,心是何等的安详、宁静、和谐与清雅。屏住呼吸凑上去舒张肺腑深深地吸一口淡淡的芬芳,再轻轻地啜上一小口含在嘴里,细细地感受那层出不穷的滋味,又是何等的舒适、放松和慵懒。全部的思想和感情会慢慢地漂浮起来,畅游在想去的任何地方———葡萄酒是一首浪漫的诗,在生命里轻柔地燃烧。   安蒂诺里酒坊(Antinori)是Sharon一直向往的地方。这是一个拥有600年历史的意大利国宝级葡萄酒坊。该家族起源自托斯康尼区的大城———佛罗伦萨。数百年来,该酒坊不仅代表着意大利葡萄酒的悠久历史和传统,安蒂诺里酒坊更是意大利葡萄酒“文艺复兴”的巨擘,也是世界12大葡萄家族的一员。 安蒂诺里酒坊的哲学就是:酿造出有深度,有层次,高雅的葡萄酒。将葡萄酒的酿造文化发挥到极致。一方面保留传统的文化和精神,一方面不断的创新。务求进步再进步,绝不受过去盛名的影响而害怕改变,停滞不前。带进国外葡萄酒的优点,但绝不模仿。每瓶酒都要有它自己的特色和口感,有它自己的个性。   有这样的制酒文化,安帝诺里酒坊的产品在全世界都受到注目和赞赏。   安蒂诺里酒坊在多年前开始将法国波尔多最常见的品种Cabernet Sauvignon和Sauvignon Franc引进Chianti产区,并在传统的酿造Chianti方式中加入这两种葡萄,进而酿造出如法国波尔多顶级酒的口感。安蒂诺里酒坊的卓越创举对意大利葡萄酒产生重大变革,此举被称为意大利葡萄酒的文艺复兴。   “我一定去那里,”这是Sharon的计划。“我们还能在那里相遇吗?”Sharon问。两个女子在上海弥漫酒香的夜色里会心大笑。   “我们女人像男人一样,手拿斟得满满的酒杯,在黑夜里狂喝豪饮”——Lucius Seneca   葡萄酒与女人的历史   杜拉斯在《情人》里说,“酒让孤独发出声音。”酒沉淀了世代相传的太多的阳刚气息,似乎只有葡萄酒例外。   女人天生就懂葡萄酒,或者说,红酒与女人有缘。女人不但比男人善于种植和酿制,也比男人精于品尝和销售。说到红酒,我们经常想到的都是一个女性的形象。相传古罗马最具有文化含义的酒神巴克斯发明了葡萄酒,使成千上万的女性崇拜得几近疯狂。每当酒神出游,身边总是伴随着一群仙女。这些仙女一边痛饮着葡萄酒,一边载歌载舞,由此可见葡萄酒的起源跟女人息息相关。而现代女子将葡萄酒视为神奇之物而珍爱之,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是在历史上,想当年女人为了能偷偷地喝上一口葡萄酒,甚至要搭上身家性命。   在罗马帝国,女人就已经酷爱葡萄酒,但却遭到严令禁止。塞内卡(Lucius Seneca)曾这样描述罗马帝国的女人对葡萄酒的热衷:“我们女人像男人一样,手拿斟得满满的酒杯,在黑夜里狂喝豪饮”。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为了葡萄酒,这位英豪却掉了脑袋。随着罗马帝国的崩溃,各种陈风陋俗也一扫而光,女人则越来越离不开葡萄酒。饮酒对于她们,已不再是偷偷摸摸的事情,她们经常和男人一样觥筹交错。在作家Claudius Aelinus的笔下,男人甚至只能钻到桌子下面去喝酒。关于女人和葡萄酒,他说过这样一番话:“女人喝的太多可不好。她们容易神志不清,此外,葡萄酒也会让女人失去男人都喜爱的活泼劲。”   基督教里记载,圣西尔德伽德(Die Heilige Hildegard,1098—1179)开始把葡萄酒用于治疗,在她开出的药方里,有30多种是要用葡萄酒配制的。葡萄酒开始对女人解禁。圣西尔德伽德让修女们每天都定量饮用比较名贵的葡萄酒,她的后继者——本笃会的修女们在莱茵谷扎下根来。今天她们的修道院还在经营葡萄酒。但修女本身只有在礼拜天午餐时才允许享用一杯质地优美的葡萄酒。   世事沧桑,今天的女人已经和葡萄酒密不可分。特别是对于法国人来说,葡萄酒就像面包一样必不可少。在法国人看来,葡萄酒不是用来充饥解渴的,而是拿来享受的。据统计,每个法国人一年要消耗66升葡萄酒。波德莱尔说:“地球上要是没有了葡萄酒,人的健康和精神都是一片空白。这种空白比任何一种伤害都要严重,因为人生来就是享用葡萄酒的,谁如果从来没有品尝过葡萄酒,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他不是笨蛋就是傻瓜。”   葡萄酒配餐   Sauvignon Blanc 1999   这种白葡萄酒带香草味,入口如吃雪糕般畅快,果味简单直接,作为席间第一款酒,令人食欲大增,与菜中咖喱的辣味十分相衬,酸度提升,果甜变厚,使口味变得复杂。也可配以不太辣的泰国菜和印度菜。   Geyser Peak Sonoma Chardonnay 1999   果味丰富,配以柔和的橡木味,与烧火腿明蛇球相配最好,火腿的咸味能将橡木味内的咖啡、托肥糖和奶油味带出。   Cabernet Sauvignon 1997   带话梅、胡椒香气,入口仍有少许青涩,果味饱满有少许檀香木味,不算太复杂,配脆皮龙岗鸡感觉不俗,鸡的油脂可能将酒中少许青涩移去,令酒变得顺滑。   Reserve Chardlnnay 1999   此酒可配中国的汤饮用,令人惊奇。酒入口时有一阵难得的典雅,配竹笋炖清汤时凸现其中果甜味,仿佛在口腔内凝聚,结成张力,其中椰油味最后时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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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09:53 | 显示全部楼层
金发碧眼看中国:对烤鸭认识上的差异


四月,春天里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印度尼西亚的朋友告诉我要去一位中国朋友家做客,要是我和另外一个朋友愿意的话,她想带我们一起去。我和那位朋友马上接受了她的邀请。这是我们第二次去中国人家做客,我们非常高兴。那位中国朋友的父亲和他的儿子决定开车到学校来接我们。   他们开着自己的车把我们接到了他们家,他们家离学校很远。这次当我走进楼道的时候,我不再为那混凝土的墙体没有颜色和没有装饰的楼道感到惊奇了,也没有再认为是进了车库。他们住的公寓相当不错。进他们家时,我们被介绍给每一个人,穿上了拖鞋。我们在那儿整整呆了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   主人为我们准备了北京烤鸭和他们自家包的饺子,那顿饭很丰富。他们考虑得非常周到,甚至想到了我们一定要喝红葡萄酒,早早就买好了。我们边笑边说,虽然他们说不出太多的英语,我们说不出太多的汉语,但我们仍然觉得很开心。   一桌子的饭菜,每个都很好吃,我们酒足饭饱。我吃得太多了,觉得自己圆得可以滚着走。我只希望不要得罪了好心的主人,因为吃烤鸭的时候,我用筷子拼命把肥肉和鸭皮都剥下来,剩在了盘子里。   大部分西方人吃烤鸭的时候,都要去掉脂肪部分,甚至有人也像我一样连鸭皮也不吃,只吃纯瘦肉。我在北京发现一家餐馆叫“小王”,他们把肥肉去掉然后用鸭皮盖上,看上去和普通的烤鸭没有什么两样。这个意思是你可以很容易地拿下鸭皮,鸭皮底下是一块儿好吃的鸭肉。有好多外国人专门去那儿吃烤鸭,我也是那儿的常客。 [div=center][/div]   还有一个例子可以说明在吃烤鸭上出现的文化冲突。好多外国人来到中国,听说北京烤鸭好吃,当然就都想去尝尝。但他们中的一些人看到端上来的烤鸭时,就又都感到失望了,因为在他们看来,其中的一部分是不能吃的。有时候一盘里多半盘是肥肉和鸭皮,一般他们不吃这些部分。然后还有一盆鸭汤,而这鸭汤他们根本就喝不下去。   无论什么时候,我和我丈夫去外面吃烤鸭的时候,我们总是把鸭皮和肥肉去掉。我想我们走了以后服务员一定觉得很奇怪,因为盘子里剩下的几乎是中国人认为最好吃的部分。   一次我在一本导游书上看到,一位游客评论在著名的北京烤鸭店吃烤鸭。作者说他对北京烤鸭失望极了,因为他认为那家餐馆很贵,可端上来的烤鸭却几乎都是肥肉和鸭皮,他觉得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值多少钱。很显然,他不知道在中国人眼里这些是最好吃的部分,甚至是最值钱的。对这样一位不吃肥肉和鸭皮的人来说,付很多的钱却只能吃很少的一点瘦肉,当然很亏。因此就明白我们之间发生误会是多么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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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10:45 | 显示全部楼层
马可·波罗眼中的元朝的葡萄酒


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在元朝政府供职十七年,他所著的《马可。波罗游记》记录了他本人在元朝政府供职十七年间所见所闻的大量史实,其中有不少关于葡萄园和葡萄酒的记载。在“物产富庶的和田城”这一节中记载:“(当地)产品有棉花、亚麻、大麻、各种谷物、酒和其它的物品。居民经营农场、葡萄园以及各种花园”。在“哥萨城”(今河北涿州)一节中说:“过了这座桥(指北京的卢沟桥),西行四十八公里,经过一个地方,那里遍地的葡萄园,肥沃富饶的土地,壮丽的建筑物鳞次节比。”在描述“太原府王国”时则这样记载,“ 太原府园的都城,其名也叫太原府, 那里有好多葡萄园,制造很多的酒,这里是契丹省唯一产酒的地方,酒是从这地方贩运到全省各地。” 元朝立国虽然只有九十余年,却是我国古代社会葡萄酒业和葡萄酒文化的鼎盛时期。

  元朝的统治者十分喜爱马奶酒和葡萄酒。据《元史·卷七十四》记载,元世祖忽必烈至元年间,祭宗庙时,所用的牲齐庶品中,酒采用“ 乳、葡萄酒,以国礼割奠,皆列室用之”。“ 乳”即马奶酒。这无疑提高了马奶酒和葡萄酒的地位。至元二十八年五月(1291年),元世祖在“宫城中建葡萄酒室”(《故宫遗迹》),格外促进了葡萄酒业的发展。在当时元大都宫城制高点的万岁山广寒殿内,还放着一口可‘贮酒三十余石”的黑玉酒缸,名为渎山大玉海”。此缸至今尚存于北海团城,是元朝帝后嗜饮葡萄酒、马奶酒的历史见证。

  考虑到粮食短缺等原因,元世祖十分重视农桑,要求朝庭专管农桑、水利的部门“司农司”编纂农桑方面的书籍,用于指导地方官员和百姓发展农业生产。至元十年(1273年),《农桑辑要》刻颁,全书共有六万五千多字,分作七卷。主要内容为典训、耕垦、播种、栽桑、养蚕、瓜菜、果实、竹木、药草、 畜、禽鱼、蜜蜂等。该书是现存最早的官修农书,被颁发到各级劝农官,以指导农业生产。书中对“蒲萄”是这样写的:
“蒲萄:蔓延,性缘不能自举,作架以承之。叶密阴厚,可以避热(十月中,去根一步许,掘作坑收卷蒲萄悉埋之。近枝茎薄实黍穰弥佳,无穰,直安土亦得。不宜湿,湿则冰冻。二月中还出,舒而上架。性不耐寒,不埋则死。其岁久根茎粗大者,宜远根作坑,勿令茎折。其坑外处,亦掘土并穰培覆之)。

  《博闻录》:“蒲萄,宜载枣树边。春间,钻枣树作一窍,引蒲萄技从窍中过。蒲萄枝长,塞满窍子; 去蒲萄根,托枣根以生。其肉实如枣。北地皆如此种。”

  可见,在元朝葡萄栽培不仅政府重视,确也达到了相当的栽培水平。在最高统治者的重视下,元朝的一些重要官员也身体力行,发展农业。史称“连领六郡,五为监一为守”,政绩显赫,声震朝野的鲁明善就在安丰路(今安徽寿县)任职时撰写了《农桑衣食撮要》。该书以月令体形式,以农桑为主,还包括林、牧、副、渔各业,凡气象、水利、畜牧、园艺、农产品加工等各种农事项目,以及衣、食、住等方面应有尽有,当时被称为“最好的农家月令书之一”。该书在讲到二月的农事时,专有介绍葡萄的插栽:

  “插蒲萄:
  预先于去年冬间截取藤枝旺者,约长三尺埋窑于熟粪内,候春间树木萌发时取出,看其芽生,以藤签萝卜内栽之。埋二尺在土中则生根,留三、五寸在土外。候苗长,牵藤上架。根边常以煮肉肥汁放冷浇灌,三日后,以清水解之。天色干旱,轻锄根边土,浇之。冬月用草包护,防霜冻损。二、三月间皆可插栽。”

  此外,为了保证官用葡萄酒的供应和质量,据明朝人叶子奇撰《草木子》记载,元政府还在太原与南京等地开辟官方葡萄园,并就地酿造葡萄酒。其质量检验的方法也很奇特,每年农历八月,将各地官酿的葡萄酒取样“至太行山辩其伪。真者下水即流,伪者得水即冰冻矣。”

  在政府重视 、各级官员身体力行、农业技术指导具备、官方示范种植的情况下,元朝的葡萄栽培与葡萄酒酿制有了很大的发展。葡萄种植业的空前发展和饮用葡萄酒的普及,在元朝的文学作品中得到反映。

  我们可以从元代的诗歌、散曲中得知,元朝的特殊社会环境酝酿出浓郁的葡萄酒文化,而葡萄酒文化又浸润着整个社会生活,其影响几乎遍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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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11:22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一次葡萄成熟了


阿尔福德17岁那年在一次事故中双目失明了。此前,他是大学里的高才生,是校队出色的棒球手,深受女生们青睐的美少年,可是,这一切都随着突如其来的黑暗消失了,他无法面对这样的打击,他将自己封闭在屋子了,拒绝与外界往来。

  阿尔福德住在格拉夫的教母知道他的近况后,立即邀请他到乡下来散心。

  格拉夫是法国著名的葡萄酒产区阿尔福德的教母就住在一大片葡萄园边上,到格拉夫后,阿尔福德的心境并没有随着田园风情转好,他每天都独自闷闷不乐地窝在教母家门口的躺椅里。一个礼拜六的午后,正当阿尔福德昏昏欲睡时,一个稚气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嗨,你好,你就是那个新来是英国人吗?你真的什么也看不见?”阿儿福德没有吭声,每当有人向他问起这些,他的心里都会划过一种难言的刺痛,因为他能想到问话人那种无济于事的怜悯—“哦,瞧他,真不幸!”

  但这次有点出乎意料,他听到细微的脚步声走近了。接着,一只小手抓住他,又是那个稚嫩的声音:“来,用手摸摸我的脸,这样就知道我的模样。”他的手被那只柔软的小手拉着轻轻按在一张小脸上,能感觉出柔软的皮肤,圆圆的鼻子,还有,睫毛有点长,头发是蓬松的。阿尔福德不由地问道:“告诉我你是谁呢?”“我是黛尔”。那个声音回答道。

  黛尔是教母邻居家的小女儿,刚满9岁,他父母经营着历史悠久的葡萄酒庄园。大概村子附近没有跟黛尔年纪相仿的玩伴,所以孤单的小女孩便瞄上了阿尔福德。起初,阿尔福德并不想跟黛尔有什么来往,因为生活已经让他够心烦的了。可黛尔并不在意他的冷淡,她总是“一相情愿”地缠着他。

  一天,黛尔用带点讨好的口气对阿尔福德说:“我带你到我家的葡萄园里去玩好不好?”阿尔福德生硬地拒绝道:“不行。”“为什么呢?那里可漂亮了,葡萄已经熟了。”黛尔不解地问道。阿尔福德才不管那里怎么样呢,他粗暴地打断她:“我是个瞎子,我又看不见什么鬼葡萄!”黛尔细声细气地说:“可是,可是我不是带你去看葡萄啊,你可以用手触摸,用鼻子闻,用嘴巴尝,还可以用耳朵听。”“耳朵怎么可以啦。”“耳朵可以听见早晨的露水从葡萄叶子上落地的声音,很小的声音,用心才能听见。”

  是啊,即使看不到美丽的景致,还有心可以去聆听,去感觉啊,阿尔福德慢慢伸出他的手,在黛尔的牵引下向庄园走去。

  生活的滋味和怀念不是单凭眼睛去发现的,整个夏天,经常可以看到阿尔福德和黛尔在葡萄园的身影。漫山遍野里种植着许多酿酒的优质葡萄,出身葡萄世家的黛尔引着阿尔福德尝遍了园子里的葡萄,娓娓地告诉他每一款的名字:梅乐,解百纳,品丽珠,赤霞珠,苏蔚浓,白麋香等等,有时,小女孩还调皮地跑来跑去,让他猜那些葡萄的名字,这似乎成了他们闲逛时的一件乐事。

  收获葡萄的时节到来了,村里人按传统要开启陈年的葡萄酒庆贺。在这个热闹的宴会上,热情善良的园主把第一杯酒献给了阿尔福德,他小地啜了一口,砸了砸嘴,随兴说道:“我感觉大概有一半比例的赤霞珠葡萄,三成的梅乐葡萄和两成左右的品丽珠葡萄,还有点酷粟的味道。”听了他的话,葡萄园主楞住了,因为他竟准确地说出了那品葡萄酒的配方。过了片刻,又有一位客人换上了另外一品酒请阿尔福德品尝,他依然准确地说出了酿酒的比例。客人们接二连三地递给阿尔福德不同的葡萄酒,他居然屡试不爽。

  这真是奇迹,连阿尔福德自己也惊奇不已,但坐在一旁的黛尔并不感到特别,她当然明白其中的奥妙。小女孩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面前的一小杯酒递给阿尔福德说:“你可不可以告诉欧文这杯酒里有些什么呢?”阿尔福德抿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又尝了一小口,然后笑着说道,“哦,由精选的苏维浓和白麋香葡萄合成的干白,这是你们庄园最好的酒,不过,恐怕有人私下加了一点没有成熟的新鲜赛美蓉葡萄汁,百分之八的比例。”黛尔顽皮地笑出声,她凑到阿尔福德的耳朵边嘀咕道:“这是我们的酒,我们的秘密,只有你能尝出来。”

  冬天来临的时候,阿尔福德离开了格拉夫,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因失明而变得阴郁乖戾的小伙子了,生活对于他已经有了新的目标,而这些全都依赖一个9岁的小女孩所赐。

  回到英国后,阿尔福德很快就在英国的品酒师圈了崭露头角。一个品酒师通常是用舌头判定味道的,用鼻子品评芳香,用眼睛观察色泽,而阿尔福德却是用心,他不仅用心品出了酒的质地,体会到了酒的境界和蕴感。时光流转,他以出神入化的品酒技能逐渐成为声名远播的顶尖级品酒大师,许多新款葡萄酒一经他鉴定都销路大开。

  十多年过去,阿尔福德步入中年,在伦敦拥有了自己的葡萄酒鉴定公司。

  一天,一位年轻的法国游客来到阿尔福德的公司,她还带着一款新制的葡萄酒,她坚持请阿尔福德本人鉴定。在二楼安静的品酒屋里,阿尔福德将杯子里的酒放近鼻子嗅嗅,然后抿了一小口,他怔了怔,随即微笑道:“有精选的苏维浓和白麋香合成,来自我一个朋友的葡萄酒庄园,而且还私下加了新鲜的赛美蓉葡萄汁,百分之八的比例,这一次葡萄成熟了,我想她也长大了。”来客爽朗大笑着拉住阿尔福德的手,像好多年以前那样抚在她脸上——葡萄熟了,带着年轻稳定的柔顺气息。小女孩也已长大成人了,脸上还泛着阿尔福德看不见的羞涩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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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葡萄酒的启示


1855年,波尔多进行了首次权威而全面的红酒评选,评出61种顶级红酒。其中除了欧布里昂来自格拉夫区外,其他都是梅多克区的产品。这61种顶级酒又分成五等,其中一等酒4种,即玛戈、拉菲特、拉图尔、欧布里昂。很多好酒屈居2等,其中包括20年后马克思结婚时恩格斯作为贺礼赠送的爱士图耐尔、当今英王室时常用于大型宴会的杜库柏凯龙,还有著名的木桐。木桐酒庄的几代主人不甘屈居二等,经过百年励精图治、艰苦努力,终于在1973年获批准升格为一等顶级。惯以著名画家的作品作酒标的它,那年选择了毕加索的“酒神赋”作为当年酒标。于是,1973年的木桐酒,连空瓶都有了很高的收藏价值。





  20世纪50年代初,同在波尔多(准确地说是同在吉伦特省,波尔多市是吉省省会),与梅多克、格拉夫并列的波梅罗区崛起了一个新酒庄:彼德鲁。不知何故,几十年来它的价格直线上扬,超过了五大一等顶级酒庄而成为“波尔多酒王”(具体点说:前几天几位朋友享用了香港人拎来的一瓶66年拉菲特,现价4万港元;而61年的彼德鲁已经卖到6万欧元)。1979年,又一家产量更小的酒庄“莱潘”开始出酒,不过几年,价格竟蹿升得可以与彼德鲁相颉颃。价格高是因为味道好,怎么个好法呢?酒评家们几乎一致认为:莱潘3、4年的酒,就已有波尔多顶级酒庄20年酒的沉郁、厚重,新酒顶得上陈年佳酿。问题是:莱潘是怎样做到的?

  谜底终于揭开。莱潘在酿造过程中,使用了高科技装备,用“反渗透”方法,使葡萄原汁中的水分进一步减少,从而产生了上述效果。那本该在自然状态下几十年完成的过程,在实验室几个小时就完成了。照样卖高价,别人无可奈何。

  进入21世纪后,事件有新进展。藏酒家们发现:同样收藏在最好条件的酒窖里,1982年的莱潘已经开始变质,而1945年的木桐刚刚开始进入巅峰状态,小心呵护可以再放50年。

  这里涉及一个深层的环保命题:人类对使用人工手段、实验室手段、工业手段、科技手段去干预自然流程,该设立何等程度的禁忌,并怎样使此种禁忌行之有效?我认为:在商业社会里,最行之有效的办法依赖于价值评判,假如所有自然完成的产品都比人工合成的卖出更高价钱,“自然”之尊严的底线就很容易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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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12:58 | 显示全部楼层
乡间大片大片的浪漫


时下我们时兴说浪漫,在现代都市里,无处不在的浪漫不仅是时尚用品推介的广告语,还是都市人别在胸前的一枚光亮的徽章。但说到浪漫,我们的想象力似乎永远停留在玫瑰、灯光和葡萄酒里,却不知道,在粗陋的农村乡野,也有烂漫的存在。

  用俭朴的道具,演绎出道地的浪漫,这就是乡间的烂漫和魅力。在山东的鲁西北地区流传着这样一种风俗:每年春天将要来临的时节,家家户户会在家门前的地上埋一截竹筒,在露出地面的竹筒口上放一根鹅毛,立春时刻一到,鹅毛就会飘飘忽忽地飞起来,表明地气开始萌动,春天已经来了。

  春天一来,农人们就要开始下田劳作,拾掇一年的农事了。这种风俗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试春”。“春来鹅毛起”,让春天在鹅毛的起落飘荡中忽忽悠悠地来,这是一个多么浪漫的想象和举动。

  记忆里,老家靖江也有一种浪漫的“制度设计”,叫夹“毛耳朵”,流传在小孩子们中间。说的是夹一片“毛耳朵”在语文书里,那一页的课文就容易背熟。“毛耳朵”不是别的什么,是蚕豆叶上长着的形似耳朵,更准确地说应该说像漏斗的小叶片,毛茸茸的,在茎叶的托举下,像一个个拔得长长的耳朵在偷听什么。

  “毛耳朵”不大,不多见,夹杂在绿得发黑的蚕豆叶和扑闪着眼睛的蚕豆花里,很不好找。这种说法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起源的,也没有人去验证过它的真实性,反正小孩子们都相信。

  乡下的孩子家里农活多,不管大小,放学后都要帮家里做些事,用在学习上的时间自然就少了,因此,上学的孩子最怕的就是背书,背不出来被老师批评不说,有时候还要被打手心的。有这样简便有效的帮助记忆的方法,当然愿意去做啦。于是,春天的田埂上,我们这些上学、放学的孩子们都无比仔细地在茂密的蚕豆丛里找“毛耳朵”。

  有时候两个人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发现了一个“毛耳朵”,还会争抢起来,你推我搡的,可一回头两个人都找不到那个“毛耳朵”了,只有蚕豆花摇曳在春风里,眨着眼睛,仿佛在嘲笑我们这群不怀好意的毛孩子。找到“毛耳朵”,小心翼翼地掐了,从书包里找出语文书,放到嘴边哈一口气,仔细地夹到难背的那篇课文里。还别说,这法子还真灵光,夹了“毛耳朵”的那页书上的课文的确要比平时背得快,且记得牢。

  那时我们都习惯于把这功劳归结到“毛耳朵”身上,但现在想想,其实会不会背书与“毛耳朵”无关,只是在寻找“毛耳朵”的过程中,我们锻炼了自己的细心和耐性,而这正是背书乃至学习所不能缺少的。所以现在,我知道这是一个既美丽又高明的谎言,是大人的一个“阴谋”。

  在这个谎言的蛊惑下,乡下孩子磨掉了顽性,将分散在田野和嬉戏中的心思重新收回到课本里,直至拾回学习的自信。仔细想想,这样的谎言背后又蕴涵了多少浪漫和丰富的想象:将自然界形似耳朵的小对象具象化,并引申开来,把乡下孩子的信念夹到课本里,带他们去谛听这缤纷世界的天籁,去接受那些万千的语词和文化。

  很多时候,我相信,虽然浪漫时髦得炫人耳目,但它并不是都市的专利。或许,乡野才是浪漫的故乡呢,那里不仅生长着春光,更生长着一大片一大片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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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13:24 | 显示全部楼层
元代的葡萄酒

元代的酒,比起前代来要丰富得多。就其使用的原料来划分,就有马奶酒、果料酒和粮食酒几大类,而葡萄酒可以说是果实酒中最重要的一种。元代是我国古代葡萄酒的极盛时期。

  成吉思汗建国后,中亚畏兀儿首领亦都护首先归附。畏兀儿就是今天新疆维吾尔族的祖先,当时生活在以哈剌和州(今新疆吐鲁番)和别失八里(今新疆吉木萨尔)为中心的地区,哈剌和州便是盛产葡萄酒的地方。后来蒙古西征,征服了中亚的大片地区。随从西征的耶律楚材,在河中(阿母河和锡尔河之间,以布哈拉和撒马尔罕为中心的地区,今属乌兹别克)等地经常喝到葡萄酒,如“花开杷榄芙渠淡,酒泛葡萄琥珀浓”;“葡萄架底葡萄酒,杷榄花前把榄仁”;“寂寞河中府,连甍及万家。葡萄亲酿酒,杷榄看开花。”(《湛然居士文集》卷五和卷六)。因此,在蒙古宫廷中,便有来自中亚的葡萄酒,并得到了贵族的青睐。欧洲传教士鲁不鲁乞在蒙哥汗的宫廷中看到过葡萄酒。葡萄牙人加宾尼受教皇英诺森四世的委托,出使蒙古,公元1246年,他在定宗贵由的金帐里,也饮到过葡萄酒。南宋使臣到草原时,“又两次金帐中送葡萄酒,盛以玻璃瓶,一瓶可得十余小盏,其色如南方柿漆,味甚甜。闻多饮亦醉,但无缘多饮耳。回回国贡来”。(彭大雅、徐霆:《黑鞑事略》)南宋使臣特别记载葡萄酒,是因为当时江淮以南并无此物。所谓“回回国”,指的是原来在河中地区的花刺子模国,西征时已为蒙古所灭,此处沿袭旧称。忽必烈率大军入主中原,建都北京,就向京城内外的酒家索取葡萄酒。据《元典章》所载:“大都酒使司于葡萄酒三十分取一,至元十年抽分酒户,白英十分取一。”可以看出,元初北京酒户就已经大量生产葡萄酒了。

  大约在金、元之际,山西也开始生产葡萄酒。山西安邑“多蒲桃,而人不知有酿酒法”。金贞年间(公元1213—公元1216年),“一民家避寇自山中归,见竹器所贮蒲桃在空盎上者,枝蒂已干,而汁留盎中,薰然有酒气。饮之,良酒也。盖久而腐败,自然成酒耳。不传之秘,一朝而发之。”(元好问《蒲萄酒赋》,《元好问全集》卷一)此后,安邑便以产葡萄酒闻名于世。蒙古统治北方农业区后,安邑葡萄酒便成了贡品。据《元史》卷四《世祖纪一》记载,元世祖中统二年(公元1261年)六月,“敕平阳路安邑县蒲萄酒自今毋贡”。可见此前一直进贡。事实上,“毋贡”的命令并未真正实行。据《元史》卷19《成宗纪二》记载,成宗元贞二年(公元1296)三月,“罢太原、平阳路酿进蒲萄酒,其蒲萄园民恃为业者,皆还之”。说明山西在中统二年以后仍然进贡葡萄酒,而且生产葡萄酒的地区已不限于平阳安邑,至少还有太原。此后是否仍作为贡品,则是不清楚的。元代中期宫廷饮食著作《饮膳正要》中记载:“葡萄酒益气调中,耐气强志。酒有数等,有西番者,有哈刺火者,有平阳、太原者,其味都不及哈刺火者田地酒最佳。”“西番”泛指西部各民族聚居地区,难以确定其准确的地方。可以认为,元代葡萄酒的主要产地应是哈刺和山西的平阳、太原。值得注意的是,元代的扬州也出产优质葡萄酒,名列江南同类之首。如“扬州酒美天下无,小糟夜走蒲萄珠。金盘露滑碎白玉,银瓮水暖浮其酥。”(萨都拉《蒲萄酒美、鲥鱼味肥,赋蒲萄歌》)

  进入元代,葡萄酒与马奶酒并列为宫廷的主要用酒。南宋小皇帝一行到大都,忽必烈连续设宴款待,“第四排宴在广寒,葡萄酒酽色如丹。”(汪元量《湖州歌九十八首》,《增订湖山类稿》卷二)上都大宴会,“诸王舞蹈千官贺,高捧蒲萄寿两宫”。(萨都刺《上京杂咏》,《雁门集》卷六)“诸王驸马咸称寿,满酌葡萄饮玉钟。”(朱有《元宫词》,《辽金元宫词》)皇帝赏赐臣属,常用葡萄酒。如至元十一年(公元1274年),塔出攻宋有功,忽必烈特“赐蒲萄酒二壶”。左丞相史天泽率大军攻宋,途中生病,忽必烈“遣侍臣赐以葡萄酒”。南宋小皇帝一行到大都后,“御厨请给蒲萄酒”;因而当“客中忽忽又重阳”之时,能“满酌葡萄当菊觞。”(汪元量《湖州歌九十八首》,《增订湖山类稿》卷二)因此,宫廷中对葡萄酒的需求量是很大的。元代后期曾在朝廷中任职的杨说:“尚酝蒲萄酒,有至元、大德间所进者尚存。”(《山居新话》)至元、大德相当于13世纪后半期14世纪初,尚酝即大都尚酝局,“掌酝造诸王、百宫酒醴”。可知尚酝局中收藏不少贮存期长达半个世纪甚至更久的地方上进贡的葡萄酒。

  葡萄酒还在民间公开发售。据《元典章》记载,大都地区“自戊午年至至元五年,每葡萄酒一十斤数勾抽分一斤”;“乃至六年、七年,定立课额,葡萄酒浆止是三十分取一。”“戊午年”是蒙哥汗八年,即公元1258年;至元五年是公元1268年,也就是说,至迟在戊午年起,葡萄酒已在大都民间公开发售。大都地区出产葡萄,民间发售的葡萄酒,很有可能是本地产的。有元一代,葡萄酒深入千家万户之中,成为人们设宴聚会、迎宾馈礼以及日常品饮中不可缺置的饮料。许有壬《和明初蒲萄酒韵》诗云:“汉家西域一朝开,万斛珠玑作酒材。真味不知辞曲蘖,历年无败冠尊。殊方尤物宜充赋,何处春江更泼醅。”程端礼《代诸生寿王岂岩》诗云:“千觥酒馨葡萄绿,万朵灯敷菡萏红。”萨都拉《伤思曲哀燕将军》诗云:“宫棉袍,毡帐高,将军夜酌凉葡萄。葡萄力重醉不醒,美人犹在珊瑚枕。”这些诗咏,把元人崇尚葡萄酒的历史景象生动地描绘出来。

  需要说明的是,元代酿造葡萄酒的办法与前代不同。以前中原地区酿造葡萄酒,用的是粮食和葡萄混酿的办法,元代则是把葡萄捣碎入瓮,利用葡萄皮上带着的天然酵母菌,自然发醇成葡萄酒。如哈剌和州酿造葡萄酒的方法是:“酝之时,取葡萄带青者。其酝也,在三、五间砖石?砌干净地上,作瓷瓦缺嵌入地中,欲其低凹以聚。其瓮可容数石者。然后取青葡萄,不以数计,堆积如山,铺开,用人以足揉践之使平,却以大木压之,覆以羊皮并毡毯之类。欲其重厚,别无曲药。压后出闭其门,十日半月后窥见原压低下,此其验也。方入室,众力下毡木,搬开而观,则酒已盈瓮矣。”(《析津志辑佚·物产·异地产贡》)这种方法后来在中原等地普遍采用。元代中期,诗人周权写了一首名为《葡萄酒》的诗,描绘的就是这种酿造方法:“累累千斛昼夜舂,列瓮满浸秋泉红。数宵酝月清光转,浓腴芳髓蒸霞暖。酒成快泻宫壶香,春风吹冻玻璃光。甘逾瑞露浓欺乳,曲生风味难通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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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14:11 | 显示全部楼层
葡萄酒和音乐的搭配


品尝葡萄酒是一场感官的盛宴,眼观其色、鼻闻其香、口舌品其味,唯一休假未出席的就是耳朵了。如果我们把所有的感觉器官都调动起来享受这顿美宴,就犹如在客厅里享受着一套完美的家庭影院带给我们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包围着我们,让人致身于享受的海洋里。说到这个葡萄酒与音乐,虽然没有定出个大概的框框来限定,但是若拿一支上好的红酒在的厅里喝那简直是强奸酒意。如果在温暖且黄昏的阳台上或者光线柔和而暖昧的餐厅里听着钢琴曲或吹着萨克斯的时候,是否让你激起一股想喝葡萄酒的冲动?

  有项研究表明,如果在购买葡萄酒的地方,比如餐厅里放奏一些古典音乐,人们较多的会点选高档的葡萄酒。因为人们在听古典音乐的时候,总是让人联想到古典唯美高雅的事物。在这样的熏陶中,人们会无意识的感到自己好象也被感染甚至突然变得古典唯美起来。如果换成在菜市场放的流行歌曲那必定是大煞风景,恐怕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讲到这个古典音乐,有人会说干脆拿莫扎特、贝多芬的交响曲来配酒得了。某些高雅人士一说起自己喜欢听的音乐便是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其实不一定古典的就绝对配饮葡萄酒。比如老贝的命运交响曲和英雄交响曲,把人听得亢奋不已,恨不得立马奔赴战场,哪里还吞得下饭咽得下酒。如果你的音箱不够好的话则可不必尝试。交响曲不是身临其境的话,难免有在家中看盗版碟的感觉,总不是那个味。钢琴和萨克斯也是如此,须是现场演奏的为妙。另外声音的大小也应适宜,略低为宜,浅浅的索绕着耳边的感觉即可。若是盖过了说话的声音,反而破坏了环境。音乐是一种渲染,一种点缀,一种催化剂。运用得当便是锦上添花,不当则会弄巧成拙。音乐能影响饮酒者的心情,也能影响葡萄酒的“心情”。不是有会听贝多芬的葡萄酒吗?当然这是人类赋予葡萄酒的灵感。配上音乐后的葡萄酒,就象一条会说话的美人鱼在杯里尽情游畅,它的美妙还可以通过耳膜传达给你。

  钢琴与香槟,透明柔软的颜色,配上那清脆干净的琴声,是一种很绝妙的搭配。耳边响起克莱德曼《爱的谐奏曲》,举起酒杯,微微晃动,琴声缓缓的渗入酒中,掀起轻轻的涟漪,无尽的遐思伴着酒液流入喉管,让人不知醉于音乐还是醉于香槟。我也喜欢萨克斯,特别是那首《回家》,流溢着苍桑与成熟之美。那种悠扬飘逸富于磁性的声音演绎着淡淡的忧愁与丝丝的庸懒。在我臆想中,萨克斯犹如一位绅士而腼腆的男子,而钢琴则如一位高贵而矜持的女子。如果说钢琴配白酒,萨克斯配红酒的话,那便与红酒配红肉,白酒配白肉的原则遥相呼应了。

  喝葡萄酒时不管配什么乐,总的原则是听起来好听舒服就行。不懂品酒的人遇到好酒同样会觉得好喝,虽然这种赞许简单了点。不懂音乐的人听到好曲同样也会认为好听,所以说不管你处在哪个欣赏品尝阶段,只要你认为它好喝它好听它们相配那就是属于你的乐趣与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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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15: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好的红酒是上帝酿造的


"要说生活中对我有启迪的人,我倒是经常遇见。但是对于品酒,我是完全靠自己摸索。我记不住喝第一瓶很好的酒是什么时候,因为喝第一瓶的时候,我还不懂。也许其他人也是这样。正如人生,要经历过了才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不好。"

  ·葡萄酒是上帝做的

  "葡萄酒的奥秘,掌握在上帝手中。只有上帝,才能酿造出最好的葡萄酒。"

  说这番话的人,是中国红酒巨头,广州富隆酒业的领头羊沈宇辉先生。酒道如其人,他的着装典雅华贵,相貌品正慈祥,拥有一个成熟酒业老板的睿智,以及一位品酒大师对酒艺术的敬畏和诚实。他出身于广州一个普通的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医生,母亲是一位教师,21岁之前,他在中国大酒店工作,便已经初识红酒。"但是,我21岁之前,并不知道红酒的好处,那时候的我,只会识别那些名贵的瓶子和标签。"沈宇辉先生自嘲地说道。



  21岁之后,沈宇辉先生到澳洲留学。像每一位留学生一样:"我打过很多工,在餐厅和酒吧做应侍,在很冷的天气,去维修管道。苦当然也是吃过的。当时我便喜欢卖酒喝,用打工的钱买一些便宜的红酒,人民币也就是20几元一瓶吧!"终于,沈宇辉先生有了自己的会计事务所,开始接触到上流社会,参加周末PARTY,渐渐尝出红酒的滋味。

  "要说生活中,对我有启迪的人,我倒是经常遇见。但是对于品酒,我是完全靠自己摸索。我记不住喝第一瓶很好的酒是什么时候,因为喝第一瓶的时候,我还不懂。也许其他人也是这样。正如人生,要经历过了才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不好。"

  "对于葡萄酒文化研究,到您今天的这个层次,需要多少年时间呢?"我翻阅着大部分出自沈宇辉先生手笔的,厚约300页的《富隆葡萄酒鉴赏》问道。

  "我不知道别人需要多长时间,就我自己来说,有20多年了吧!"

  世界上许多有名的庄园,几乎都留下了沈宇辉的足迹。......法国布根地梦雪真葡萄园(Chevaliers Montrachet)、爱士图尔庄园葡萄园(Ch. Cosd'Estournel)、罗曼丽康帝葡萄园(RomaneeConti)......每到一处,他便去拜访酿酒师,观察每一片土嚷,每一颗葡萄,走入酒窖中研究各种工具的奥秘、翻阅关于葡萄酒文化的书籍和典著。

  这化蛹为蝶的一切,与葡萄成为美酒的经历多么相似,上帝的确赋予生灵以灵性,但是成为灵者之王,却不单纯是上帝的意志。

  ·Wine dinner 的布道者

  "1995年,我回到中国,我奇怪人们竟然用雪碧兑葡萄酒。你知道吗?葡萄酒讲究的是天然,既是物尽天成,更是一种艺术;然而汽水之类的饮料,是化学产品,与葡萄酒勾兑更是对艺术的糟踏。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物质上是充裕了,许多有钱的人,也学会了用上好的葡萄酒来装点门面,然而他们却无法分辨出一瓶1982年售价一万多人民币的拉斐(Lafite),与1983年售价几千元人民币的拉斐的区别。对他们来说,一瓶酒的好,是门面,是排场,是炫耀和富贵。"于是,沈宇辉先生便创办了他的富隆酒业,开始了漫长的葡萄酒文化布道。

  "我花几十万印制关于葡萄酒鉴赏的书,免费送给热爱这门艺术的朋友,各大酒店,各大餐厅。我还举办了很多期的培训班,培养酒文化的传播者。但是我知道这远远不够,每周,我几乎要去两个城市举办Wine

  Dinner,我邀请世界著名的品酒人或者酿酒大师,召开媒体招待会,请各届人士和酒FANS到场。"高朋围坐,觥酬交错,沈宇辉先生幽默风趣,滔滔不绝地讲授酒道:"红酒的价值,很重要的是那里面蕴藏着一种属于精神境界的部分。我曾经看过一篇关于上海一位品酒师的报道,她很年轻,只有二十几岁。当记者问她,你会喝醉吗?她说她只品酒,不喝酒。其实,酒的精神,并不完全在于它的色泽、口感和芬芳,好的红酒,要喝下去,喝到一定程度,才知道它带给你的那种微熏微醉的感觉。那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形容,它可以使你置身度外。它释放出你神经中的脆弱和压抑,它使你感到心胸豁然,驱除尘世的烦恼和不快。"

  "但是,你每周频繁地出差,去世界各地的庄园采风,去全国各地举办Wine Dinner,大部分的时间在飞机和流动的盛宴中度过,这是否使你感到疲惫呢?"我问道。

  ·一生中四十次机会

  "一位酿酒师,一生中只有四十次机会。错过一次,就失去一次。"沈宇辉先生说道。

  "那在上一次失败之前,和下一次机会来临之前,他们所做的是什么呢?"

  "等待,研究,和找到更好的方法。一瓶上好的葡萄酒,是一位酿酒师穷尽一生所追求的艺术品。在这一点上,他们和音乐家、诗人与画家是相似的。酿造葡萄酒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的功业。所以急功近利是不对的。有的葡萄酒制造厂,为了追求利润,大量种植类似于基因作物的葡萄,然后混合所谓的高科技,产量是达到了,但是质量上却失去了传统工艺的精细和神韵。这也是世界著名的酒评家Robert

  Parker所担心的问题。当人们变得越来越有钱,能够消费得起一瓶好酒的时候,而真正的好酒却并不见得会比以往任何一个世纪多起来,这怎么办呢?我们代理的一些顶级红酒,分配到中国都只有很小量的配额。"

  沈宇辉先生的担忧,其实,也是这个时代很普遍的一种忧患。人们对于自然、对于佳酿,对于精品的追求,放在这样一个"一切像货币一样可以复制"的年代,无疑是非常奢侈的。

  ·谁说只是口腹之欲

  "我并不在意车子是否是奔驰还是宝马,如果我的车正逢修理,我也不介意打的去上班。和同事或者下属去打网球,出一身大汗,大家到附近的大排挡去喝啤酒,我会觉得是一件乐事。但是,通常的情况下,我每天都喝红酒,如果没有红酒,我就喝矿泉水或者果汁,或者干脆不喝。如果要去一家我不喜欢的餐厅,吃自己不感兴趣的食物,我宁可不出门,在家里吃。我热爱美食和好酒,我觉得这是人生很重要的事情,这不仅仅是口腹之欲。对我来说,什么样的X.O

  配酱爆鹿片,什么样的嘉本纳沙威浓配扣鳄鱼皇,都是一门学问。胡椒、核仁、肉桂、丁香、茴芹或者黑莓......都是一种人生的味道;什么样的杯子配Ch.La Fleur Petrus,什么样的杯子配Chambertin,都是一种气味与视觉的艺术。"沈宇辉先生微笑地说道。坐在他一旁富隆酒业的设计总监Romeo Cen告诉我:"沈先生到世界各地采集好酒,就好像一位收藏家到世界各地收藏名画一样,非常投入。"

  看得出来,口腹之欲,对大部分寻常百姓来说,果腹足已。但对沈宇辉先生来说,这已经是一个精神层面的问题。法国美食家勃利亚·萨瓦兰(BRILLAT-SZVZRIN)说:对人类而言,发现一盘新做法的菜肴,比发现一个新的星球还要重要。

  ·红酒酿佳人

  据说沈宇辉先生单身多年:"在35岁之前,通常男人都不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

  "正如他所热爱的红酒:"我喜欢红酒,但我不会只喜欢一种。我喜欢法国红酒,也喜欢澳洲红酒,一种是丝绸,一种是丝绒,要我只喜欢一种,我可做不到。"但是35岁之后,沈先生遇到了他现在的太太。现在,他们的儿子已经一岁零两个月了。

  "您觉得什么样的女人才是最好的红酒呢?"我问道。

  "嘿嘿,我近来新请了一位司机,他只有高中毕业,跟着我们到处去,在宴会里也喝了不少好酒,似乎也开始懂得一点品酒了,但是喝到极品的酒,他还是没有什么感觉。人与酒之间是讲缘分的,就像一个人刚开始学绘画,他就未必能感受到毕加索的画所表达的东西。也许一副写实的风景画,他就比较容易明白其中的奥妙。找到与合适自己的,哪怕不是最名贵,却是最重要的。

  我心目中的那种平衡、柔和的女人,便是最好的红酒。所以我最喜欢法国的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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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16:20 | 显示全部楼层
醉倒在阿尔萨斯葡萄酒中



谈到法国葡萄酒,我们一定不会忽视“Terroir”(土地)。对于这个法语词汇,我们很难准确翻译出来,因为它在人们的眼中笼罩着类似宗教的神秘色彩。用安东尼.汉桑(Anthony Hanson)的话说就是“气候、石砾和土壤”,这些因素决定了葡萄的特性,也就是葡萄酒的品质。

  相信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对阿尔萨斯的了解最初是从都德的名篇《最后一课》开始的。这里地处法国东北部,坐落在美丽的莱茵河与延绵的弗日(Vosges)山脉之间,是法国最顶级的白葡萄酒产区。

  踏入阿尔萨斯,酒香扑面而来,美景与美酒相映成辉。成片的葡萄园散布在弗日山脉向阳的坡地上,攀山越岭,满目苍翠,绵延170余公里,走过阿尔萨斯闻名的葡萄酒之路。岁月的安详穿过迷人的葡萄园小径、荫凉的小酒馆、古老而神秘的大酒窖,演绎出酒乡独有的韵味。

  和法国其它产区不同,阿尔萨斯葡萄酒不是以产地命名,而是以酿酒所用葡萄的名字命名。而且这一产区的酒,多以单一葡萄品种酿制而成,酒味纯粹、干干净净,让你很容易感受到葡萄与酿酒年份气候水土的本来面目。阿尔萨斯白葡萄酒拥有水蜜桃的甜美、玫瑰的醇香、荔枝的圆润、

  橙皮的干爽……口感宜人,瘦长的绿色阿尔萨斯瓶(flute)犹如阿尔萨斯独特、充满生机的狭长地貌,能让人一眼就将它与其它酒区的酒区别开来。

  阿尔萨斯生产的葡萄酒都是法定产区(AOC)酒,是法国葡萄酒最高等级。这些酒在葡萄品种、最低酒精含量、最高产量、培植方式、修剪以及酿酒方法等方面都有极为严格的标准,只有通过官方检测才可以获得AOC证书。主要分为AOC Alsace、AOC Alsace Grand Cru和Cremant d'Alsace(气泡酒)三个等级。Alsace Grand Cru是当局为鼓励法定产区葡萄酒提升品质而增设的,能冠以这个名字的葡萄酒必须由产自阿尔萨斯最好的五十个特级葡萄园的雷司令(Riesling)、灰品乐(Pinot Gris)、琼瑶浆(Gewurztraminer)和麝香(Muscat d’Alsace)葡萄酿制而成,而且葡萄品种必须注明在酒标上。

  酿制阿尔萨斯气泡酒主要运用在瓶中二次发酵的传统“香槟法”制造,气泡细致柔顺,散发着淡淡清香。在AOC Alsace 或AOC Alsace Grand Cru葡萄酒的标签上,你如果见到Vendange Tardive (晚采摘型)和Selection de Grain Nobles (精选葡萄)的字眼,便可以确定这酒是使用含糖量最高的葡萄酿造而成的高度甜酒,口味浓郁圆熟,余韵悠长,是上乘佳品。

  美酒美食,如影随形。阿尔萨斯人在酿造了好酒的同时,也缔造了名副其实的阿尔萨斯美食。著名的阿尔萨斯炖肉,将牛肉、猪肉和羊肉切成肉块混在一起,加入洋葱、土豆和各种香料,再倒入白葡萄酒,放在坛中,用小火慢炖而成。出锅的时候,白葡萄酒已完全浸到肉块和土豆中,肉香浓郁,酒味悠长。阿尔萨斯的酸菜蹄膀比德国更出名,烹调过程中加入阿尔萨斯优质白酒,味道更香,所搭配的香肠熏肉风味十足。尤其阿尔萨斯传统的蜜汁烤蹄膀,堪称一绝。将大蹄膀与腌酸菜煮得熟透,再涂上蜂蜜汁烤成金黄色,皮脆肉烂、入口即化,配上白酒熬煮的酸菜,这美味实在令人难以抵挡。阿尔萨斯地区的另外一个特产,是一种叫Flammekuche的薄比萨饼,在薄薄的一层面饼上铺上细细的熏肉丝、奶酪,再放在木板上,放到烤炉里烤。面饼薄如蝉翼,肉丝外焦里嫩,令人垂涎欲滴。被称做的Kouloff的阿尔萨斯蛋糕里面加了很多葡萄干,香甜可口。阿尔萨斯还是法国著名的鹅肝酱产区。法国其它产区的鹅肝酱多用肥美的鸭肝制作,阿尔萨斯人则偏爱肥鹅肝。独树一帜,似乎永远是阿尔萨斯的风格。

  四款Alsace Grand Cru与中餐的完美组合

  雷司令酒 以优雅细致的均衡感见长,雍容大度,除了花香和水果香味,产自页岩土质的雷司令有时还带着一种淡淡的清新矿石味甚至火药、汽油的味道,风格独树一帜。上好的Riesling酒约需6~10年时间才进入适饮期,可陈放20~40年。因其细腻爽口的酸度,与海鲜、白肉、阿尔萨斯的酸菜配猪脚或香肠火腿都十分和谐,上海的蒸毛蟹和小笼包佐以雷司令同样让人大为赞赏。

  灰品乐酒 属于香味浓郁、口感丰盈的品种,酒色偏金黄,酒精度偏高,酸度略低,初期带有水蜜桃与杏桃的果香,成熟后则呈熏烤或奶油的香味。适饮期为2~5年,但上好酒可陈放20年以上。灰品乐酸度低、口感丰盈、带有淡淡熏烤味,适合搭配白肉、野味、熏肉类或味道浓重的食物,中国传统美食——北京烤鸭与它就是颇完美的搭配。

  麝香酒 产量不多,带有丰盈的新鲜葡萄、以及玫瑰和荔枝的气味,口感圆柔馥郁,芳香袭人,比较适合作为餐前酒使用。适饮期约2~4年,上好酒可陈放15~20年。

  琼瑶浆酒 以甜美的浓烈香气闻名于世,色泽金黄,带有芒果、荔枝、玫瑰、肉桂、橙皮、甚至麝香的气味,口感圆润强劲,个性十足,公认为是亚洲美食的最佳搭档。上好酒适饮期为3~10年,VT(晚采摘型)和SGN(精选葡萄)则可陈放至20年。与原产自阿尔萨斯的乳酪、鹅肝酱是颇为经典的搭配,它还可以做开胃酒,配合各种酱肉,熏鲑鱼等,而且是味道浓郁的中国菜以及辛辣食物的最佳伙伴。腰果鸡丁与琼瑶浆的搭配就可谓是东、西方美食文化的上乘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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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17:09 | 显示全部楼层
恋恋葡萄酒


葡萄酒不再是过去的年代里等同于手表和汽车的东西。葡萄酒显示出你的富有,但它同样也显示出你的品位。浪漫多姿、散发着经典气息的葡萄酒已成为人们高雅生活的一种象征。

  有人说,白葡萄酒新鲜、清爽、柔美、细致、馨香、冰肌玉肤,像花季少女;而红葡萄酒成熟、稳重,精致的色调、优雅的果香恰似一位风度翩翩的绅士。

  如果像苏格拉底所说的那样,“未经审视的生活不值得去过”,那么将这个道理放在我们与我们所热爱的人与事物的关系上,自然也不例外。

  今天我提议审视一下我们与葡萄酒之间的关系。从一方面来看,葡萄酒毕竟只是葡萄果汁而已。然而,这种饮料仍旧有其特殊之处,能够吸引我们的兴趣,让我们凑在一起思索它、了解它、讨论它、花钱去买它、走很远的路去品尝它。对于许多人来说,葡萄酒之所以成为我们生活中的一个特殊组成部分,并非是由一种简单的因素所造成的,而是各种难以琢磨的想法、判断和感觉共同作用的结果。是酒的口感,饮用它的感受,和饮料(同时也是一种嗜好)有关的智能刺激,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浪漫多姿、散发着经典气息的葡萄酒已成为人们高雅生活的一种象征。有人说,白葡萄酒新鲜、清爽、柔美、细致、馨香、冰肌玉肤,像花季少女;而红葡萄酒成熟、稳重,精致的色调、优雅的果香恰似一位风度翩翩的绅士。不论是哪种葡萄酒,都能使你在品味的同时得到赏心悦目的享受,也许这就是葡萄酒之所以令人难以抗拒的原因吧。日复一日,葡萄酒对于西方文化已经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影响,它在人们的习俗、饮食和社交集会中占有着特殊的位置。从法国到澳大利亚,大量的葡萄酒被生产出来,供人们享用。葡萄酒的流行非常接近于西方世界的发展史。当葡萄酒贸易开始在全世界普及的时候,西方文明也取得了长足的进展。

  在第一批欧洲人到达美洲东海岸之前,葡萄酒已经在欧洲极为普及,并为那里的人们所钟爱。葡萄酒在欧洲的消费规模一度曾达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在出现安全的饮用水之前,葡萄酒一直是人们的饭桌上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由于缺少其他的选择,它很容易就被人们广泛接受了。后来,随着饮料品种的逐渐增多,葡萄酒想继续挽留住昔日的辉煌,不得不寻找其他的出路。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葡萄酒工业经历了无数的艰难时日和纷繁复杂的变化。时至今日,葡萄酒历经岁月变迁的考验,仍然深受人们的喜爱。而且,它已经从少数人享用的佳酿变成了为大多数人所珍爱的饮品。

  由于各种各样农业上的问题,美洲的葡萄酒直到19世纪和20世纪才变得广为人知。近些年来,美洲葡萄酒的制造业突飞猛进,也使得整个新大陆的人们都认可并爱上了葡萄酒。如今,全世界各个角落的人们都在享受着葡萄酒的醇美。

  葡萄酒的种类

  红葡萄酒(Red Wine)
  全球的葡萄酒制造商在不断改善红葡萄酒的品质,使它的口感变得更为柔和,品尝起来更加甘醇可口。如果您喜欢清淡爽口和甜美浓厚等口味,你可以品尝一口由赤霞珠葡萄酿制而成的味道十足的黑醋栗红葡萄酒。如果你想寻找一种柔滑的、更加香醇的体验,比诺罗瓦葡萄酿制成的可口的樱桃和覆盆子口味的红葡萄酒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而那些优质的美洲产红葡萄酒则可以使你享受到像果汁一样的、更富有现代感的口味。想不想尝尝略微辛辣的口味呢?那就喝下一大口由席拉葡萄酿制而成的浓郁而醇厚的红葡萄酒好了。

  玫瑰红葡萄酒(Rose Wine)
  玫瑰红葡萄酒是由不带梗的黑葡萄制成。当葡萄完全变成粉红色时,它的汁液马上就被榨取出来。玫瑰红酒有多种截然不同的口味。一些最好的玫瑰红葡萄酒是由格那西葡萄酿成,味道极为芬芳可口,令人品后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白葡萄酒(White Wine)
  令人吃惊的是,白葡萄酒可以由白葡萄或黑葡萄酿成,它们的汁液一开始都是无色的,于是人们便将其酿造出的美酒统称为白葡萄酒。白葡萄酒的口味有丝毫不甜的,也有极甜的。无甜味的、口感新鲜的优质白酒由蜜丝卡岱葡萄和威尔迪吉白葡萄酿成。白苏维安葡萄酿制的白葡萄酒带有略微浓烈的味道。如果想尝试更加浓郁和美味的白酒,你可以选择斯美安和苏维安混合的味道。成熟的、热带水果口味的白葡萄酒尤其值得品尝。试一下霞多丽葡萄酿制的白酒,或是选择阿尔萨斯贵人香葡萄酿制的白酒,它散发出一种诱人的芬芳味道,在满足味觉的同时还能提供嗅觉上的享受。

  起泡葡萄酒(Sparkling Wine)
  在佐餐酒里加入一些酵母和蔗糖,最优质的气泡葡萄酒就此诞生了。它还需经过二次发酵,才能成为真正的香槟。

  葡萄酒与食物

  葡萄酒增加了食物的味道,而食物也可以将葡萄酒独一无二的特质渲染出来。将葡萄酒和食物搭配有时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有时却很复杂。比方说,一大瓶卡伯纳红酒搭配牛柳恰到好处,但是如果搭配水煮鲑鱼片,就未免显得有些喧宾夺主了。

  在通常的情况下,红酒应该搭配味道较为浓烈的食物(如牛肉或鹿肉)。白酒则应搭配味道较为细腻的食物(如鸡肉或鱼肉)。

  当然,这些并不是刻板的教条。如果你是红酒的热爱者,你大可以将你所钟爱的比诺罗瓦红葡萄酒与鸡肉一同食用。当然,带有轻微脂感的霞多丽也可以搭配你的牛排。最令人愉悦的选择是就着一瓶你最喜欢喝的葡萄酒,尽情地享用摆你面前的美食。只要你清楚自己的喜好,你就完全可以轻松地享受一个大块朵颐的夜晚。

  饮用葡萄酒的礼仪

  不管是饮用个人收藏的葡萄酒,还是在葡萄园品尝窖藏的珍品,饮用和品尝葡萄酒应注意的礼仪大同小异。以下是一些常见的注意事项,只要掌握了这些原则,下次你在品尝葡萄酒的时候就能做到心中有数了。
  1. 拿酒杯的正确方式是手持杯颈。这样既不会在杯身上留下指印,也不至于让手上的温度传到葡萄酒里。
  2. 在品尝葡萄酒的时候最好不要在身上喷洒香水、古龙水、须后爽肤水、有气味的发胶或凝胶。
  3. 在品尝葡萄酒之前或饮用的同时吸烟会影响葡萄酒的口味。香烟或雪茄的烟雾和气味不仅会干扰你享受葡萄酒的口感和味道,而且还会令其它客人不快。
  4. 泡泡糖、口香糖和薄荷糖也会改变葡萄酒的口感。因此在品尝葡萄酒之前一定要用水漱一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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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浓厚悠远的法兰西葡萄酒文化


自从古代英勇无畏的水手把葡萄树枝从尼罗河的山谷和克里特岛带到希腊、西西里和意大利南部,再由此传入法国之后,葡萄的种植和酿酒技术在这块六边形的国土上得到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改良、提升和发扬光大。葡萄酒文化不仅表现了法兰西民族对精致美好生活的追求,也是法国文明和文化不可分割的一个重要部分。

  法国著名化学家马丁·夏特兰·古多华(1772 1838)曾说过:“酒反映了人类文明史上的许多东西,它向我们展示了宗教、宇宙、自然、肉体和生命。它是涉及生与死、性、美学、社会和政治的百科全书。”

  葡萄和酒的象征意义在宗教上随处可见。耶稣创造的有关酒的第一个奇迹是在佳娜的婚礼上,他把水变成了美酒。耶稣说:“我是真正的葡萄,我的父亲是种植葡萄的农民。”对耶稣的门徒来说,酒是上帝之子的鲜血。在圣体圣事等仪式上,葡萄和酒受到了教士们的普遍青睐。在中世纪的艺术画中,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被表现得像一串压榨机下的葡萄。直到18世纪,人们还认为喝下去的酒会在体内变成血液。在疫病流行时,所有的人都会喝酒避邪。

  酒会使人陶醉。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醉酒在民间是神圣的。但基督教反对醉酒,因为“欢乐之源的酒会像毒蛇一样咬人”。在古希腊,除了音乐家和舞蹈家,其余人不得参加宴会饮酒。古罗马男子嗅妻子之口以探其是否偷偷喝酒,如若闻到酒味则会将其处死。无神论与人文主义改变了宗教的严格戒律。哲学家柏拉图和蒙田都曾提倡有节制地饮酒。在文艺复兴时期,诗人赞美美酒带来的创造力。在这一时期的文艺作品中,帝王和王子常以善饮的形象出现。

  从很古老的时候开始,人们已将酒与艺术、善与美兄弟般地结合在一起。在希腊神话中,维纳斯因为酒才与巴克科斯相逢,酒又因此被认为给人类带来情爱和欢娱。几乎所有的艺术都赞美美酒给人带来的陶醉和灵感。

  16世纪意大利画家阿尔钦博托(Arcim鄄boldo)把金秋之神绘成酒神模样,他们的形象既表现出青春的紧张,又表现出在转瞬即逝的和谐中所焕发出的精神。画家佛朗西斯科·德·科雅(FranciscodeCoya),查尔斯·福朗索瓦(CharlesFran觭oise),德比涅(Dan鄄bigny),和奥古斯丁·赫努(AugusteRenoir)等的绘画均就葡萄及葡萄丰收时的采摘场景加以表现,以展示大自然的慷慨无私。福朗索瓦·米勒(Fran觭oiseMiller)的画表现了箍桶匠酒桶的粗壮,亚吉纳·布丹(EngèneBoudin)的画表现的则是波尔多葡萄酒桶的运输场面。

  在伏尔泰的小说中,我们会读到这样的句子:“克拉里·艾黎克斯亲手倒出泡沫浓浓的阿伊葡萄酒,用力弹出的瓶塞如闪电般划过,飞上屋顶,引起了满堂的欢声笑语。清澈的泡沫闪烁,这是法兰西亮丽的形象。”

  1650年,巴黎出现了最早的可饮酒咖啡馆。那儿通常拥有一个平台。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巴黎市民常会聚在其上畅饮欢歌并品尝美食。1789年,仅夏河内(Charonne)一地就拥有102家这样的咖啡馆。各式各样的人物在那里或赌博,或嫖妓,或吵架,或跳舞。那里是平民百姓寻找欢乐,忘却烦恼的地方。当然在18到19世纪的小说中,那里也是罪犯藏匿,娼妓出没的场所。“Bistrot” 小酒馆 这个名字往往能激起法国人无限的怀旧情思。同时,它也被留在了印象派的绘画作品中,留在了战前战后的黑白电影中。当让·加宾 JeanGabin 唱起“当我们在河边散步……”这首歌时,时光仿佛又倒流回了那些已逝的岁月中。小酒馆温暖的场面其实一直深藏在法国人的记忆里。

  即使在今天,我们仍然能在法国见到许多被称为“bistrot”或“tapas”的小餐馆。人们不仅可以在那儿吃到简单的便餐,也往往会发现那里松软欢快的气氛更适合于朋友聚会和聊天。在时髦的大饭店里,客人们通常只能看见大牌的波尔多酒。但在小酒馆里,老板们却会教给客人们明智的选酒方法,从而招揽客人。

  选择精致悦目而又科学的酒具,正确的饮酒方法是酒文化中另一个不可忽视的细节。莫里哀曾把漂亮的酒瓶比作自己的爱人:“美丽的酒瓶,你是那样温柔;美丽的咕嘟声,你是如此动人。但我的命运充满嫉妒。啊!酒瓶,我的爱人,如果你永远是那么美满,又为何要倒空自己?”

  除了形状颜色各异的酒瓶之外,酒杯的材料和质地也会影响品酒人的情趣。理想的酒杯必须光滑透明,可以使人欣赏到酒的颜色。光滑细腻的材质能给嘴唇带来舒适的触觉。

  “饱满,丰腴,厚实,芬芳”,“散发着溶化丹宁的芬芳和可可树细腻的清香”,“有如松树在林间跳跃的流畅”,“热烈透明得像渔夫的眼泪”,这些饱含感情色彩的语言表达了爱酒的人对葡萄酒的感受。在法国有专门的学校和专业研究品酒艺术。他们认为,如果在没有欣赏到酒的色泽和芳香之前就把酒喝下去就是放弃对喝酒最基本的享受。此外,喝酒也是有步骤的:在拿起酒杯前,必须停止说话。品尝前,向上举起酒杯,用眼观赏美酒饱满、清澈、亮丽的色泽,轻轻晃动酒杯,让酒香散溢开;再用鼻子嗅一嗅,然后开始品尝。

  食物与酒的搭配也是一门学问,在这一过程中,有人重视和谐统一,也有人强调对比。对于缺少食物与酒搭配知识的人来说,把同一地区的酒和当地的食物搭配在一起一般不会出错。当然个人的爱好是关键,新的尝试常会使人享受到创新的成就感。低度的红酒常被用来佐餐鱼,大部分的奶酪和葡萄酒都得平衡搭配,甜点(除非是半干的)若是配香槟则会被认为是致命的搭配,但是阿尔萨斯的穆斯卡酒(Muscat)与芦笋配在一起却被视作是绝配!

  谈论葡萄酒文化,就不能不提及采摘葡萄的文化。收获葡萄是法国农业中最重要的事件之一。在烈日下采葡萄很辛苦,但充满欢乐。到处可见快乐的人群,随处可闻愉快的歌声。在著名的波加莱榨汁歌中,可以听到这样的歌词:“滚滚的美酒,快装满酒壶……”每年新酒上市时,法国餐馆都会忙乎一阵。全国大大小小的餐馆开始出售各种牌子的新酒,而亲朋好友、同事、恋人们则会去餐馆相聚,品尝新酒。空气中到处飘扬着丰收的节日气氛。

  法国的葡萄酒文化是伴随着法国的历史与文明成长和发展起来的。葡萄酒文化已渗透进法国人的宗教、政治、文化、艺术及生活的各个层面,与人民的生活息息相关。作为世界政治、经济与文化大国,法国葡萄酒文化也影响着全世界人的生活方式与文化情趣。了解法国葡萄酒文化将有助于我们对法国文化的整体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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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19:58 | 显示全部楼层
令人惬意的加拿大冰酒


和一个做餐饮的朋友聊起冰酒,他考我说,你知道哪儿的冰酒最好最有名?我说,当然是加拿大冰酒了。

  冰酒是大自然赐给葡萄酒爱好者的厚礼。它一直享有极高的世界声誉。冰酒虽然起源于德国,但这种美酒落户加拿大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因为加拿大尼亚加拉半岛的气候特别适合生产冰酒。

  寒冷的冬季和温暖的夏季,使加拿大的安大略省成为世界上惟一一个能够常年生产冰酒的地方,而它的故乡德国却平均3-4年才有一个冰酒的生产年份。而且,独特的气候特征也使安大略冰酒成为世界上公认的最好的冰酒。

  虽然这样,但其实加拿大有四个冰酒产区:安大略省、英属哥伦比亚省(BC省)、魁北克省和新斯科舍省。只是安大略的冰酒产量要占到全国冰酒产量的80%以上。不过,符合VQA冰酒标准的产区可只有安大略省和BC省。

  而说到VQA冰酒标准,那几乎是号称世界上最严格的葡萄酒标准:要利用在葡萄树上自然冰冻的葡萄酿造,采摘和压榨温度不能超过-8℃,采摘时间必须在上午10点之前,葡萄汁白利糖度必须在35度以上,残留糖必须达到125克/升,发酵罐测得的压榨汁白利糖度不得低于32度,等等,使得冰酒的产量极为稀少。因为低温把葡萄冻成固体,使手工采摘压榨的难度大大增加,浓缩葡萄汁的产量只有正常产量的五分之一。而且由于物以稀为贵,冰酒一般瓶装量都是375cc,比红酒瓶装少很多,可价格却比一般红酒高出许多,每瓶375毫升装冰酒在安大略的平均价是45美元。遇上顶极的冰酒就更是天价了。据说,在安大略省的皇家德马里亚葡萄酒厂,还诞生了世界上价格最昂贵的冰酒——首批Meritage冰酒,每半瓶装的价格大约是50加元。酿造的这种冰酒使用了多达12个葡萄品种,而一般的安大略的冰酒大多由雷司令和维达尔酿造,最多也就用琼瑶浆Gewurztraminer)或品丽珠。

  安大略冰酒之所以身价高贵,还跟它屡次在各种国际大赛中赢得最高奖项有绝大关系。从因内斯基林酒厂1989年生产的维达尔冰酒,在1991年波尔多国际葡萄酒博览会赢得最高大奖起,安大略冰酒就成就了她酒中极品的美名,各国的收藏家也对她竞相追逐。

  不过,现在仅安大略就有超过45家的葡萄酒厂生产冰酒,1999年的冰酒产量就超过30万升,现在当然更多了。除了生产普通冰酒外,加拿大还生产少量起泡冰酒、红冰酒等特殊冰酒品种。安大略每年一月还举办一年一度的冰酒节。说起来,加拿大冰酒的60%以上都出口到亚洲,中国当然也能时时见到她的芳踪了。但是冰酒的保存期最长只有7年,但因产量少,市面上其实很少见到年分久远的冰酒。

  冰酒的生产和酿造一度曾是加拿大葡萄酒界保守的最为严格的秘密。加拿大的第一支冰酒是BC省的沃特·海恩勒(WalterHainle)葡萄酒厂1973年生产的雷司令冰酒。而安大略首次生产冰酒则在1983年。当时,尼亚加拉地区的两家葡萄酒厂———希勒布兰德庄园酒厂(HillebrandEstates)和因内斯基林酒厂(In?niskillin)开始尝试生产冰酒。因内斯基林酒厂的酿酒师卡尔·凯瑟(KarlKaiser),试验性地在葡萄树上留下几排维达尔(Vidal)葡萄,不幸的是,当他一周后返回时,葡萄已被鸟儿偷食一空!这样,希勒布兰德就成了幸运儿———安大略的冰酒开拓先锋。从这一年开始,他们每年都酿造冰酒,而且这一地区的其它葡萄酒厂也陆续加入了冰酒的生产行列。

  饮用冰酒是一件极为惬意的事。著名葡萄酒作家罗宾逊夫人对饮用冰酒有一个形象的描述:真正的冰酒就像嘴里含了一口最纯净葡萄汁,同时脸上又挨了一巴掌。冰酒的酒液呈金黄色或深琥珀色,口感非常甜蜜,并有杏仁、桃、芒果、密瓜或其它甜水果的风味,闻起来有时还有干果的香味。

  冰酒一般要先冷冻几小时后再饮用,理想的饮用温度为14℃,搭配巧克力、甜点或水果干最为般配。用的杯子大多是小杯,这是因为冰酒的香甜气息相当充裕饱满,不像红酒要在酒杯中积储酒香,所以窄口高脚的香槟杯就十分合用。将酒杯斟满至四分之三,就能享受到冰酒甜香扑鼻的绝美气息。饮用多种酒时,甜度最高的冰酒比较适合最后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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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20:32 | 显示全部楼层
葡萄园上空的落日


对葡萄园诗意的感触一直在我“白日的青春期”流连,自从读到希腊诗人埃利蒂斯那句“橄榄树与葡萄园远到海边”,我便一直向往能见到真正的葡萄园,这个愿望终于在法国香槟故乡朗斯得以实现。

   对葡萄的好感来自我喝的三种酒:葡萄酒、干邑及香槟。虽然为了中年装酷我已转向单一麦芽威士忌和霸道的龙舌兰,但是用葡萄酿制的美酒曾统治了我的整个青春期,留下过多少个断肠销魂的时刻。

   距巴黎130公里之外的朗斯,是法兰西伟大的香槟圣地,在朗斯圣母大教堂,微笑天使正向人们展示“朗斯的微笑”,而教堂中的彩绘玻璃、大时钟、排钟和雕塑,都是由葡萄园庄主和香槟酿酒大师出资建造的。朗斯随处可见香槟的气息,在18公里长的香槟地窖和绵延无尽的香槟大道,幽雅的香槟沉睡着,茂密的葡萄园延伸着,人生从城市的钢筋水泥中挣脱出来,从勾心斗角的争逐中回到素朴的自然。

   我真想拥有一株葡萄,再奢望点儿,拥有一片葡萄庭院……在朗斯古老的磨房中,在法兰西香槟晚餐的梦幻中,我渐至微醺。一位身着正装、古怪冷寂的香槟女侍给我斟了四种香槟,这位法国女人有一种高贵的神经质,仿佛已被香槟带入虚拟的人生。

   在葡萄园的露台上,法兰西晚八点的太阳准时落山,我手执一杯叫“风之子”的香槟,目送夕阳,杯中传来香槟的呼喊与细语,香槟露珠般的气泡冉冉升起,传递着清风与甘泉之声。一轮落日与地平线唇齿相依,在朗斯葡萄园的尽头,拜伦的诗句破空而出:“除了太阳,一切都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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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16: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红酒肥蟹 适合你的口味就是好酒


这种蟹产自法国西南部海岸,它不喜欢运动,生下来就蹲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可谓“生于斯,老于斯”,所以人们称之为“懒蟹”……肉质鲜美,蟹黄丰富。

  香港性格影星曾江和焦姣夫妇来巴黎度假,作为东道主,我和太太请他们在法国的毕克饭店(PIC)用晚饭。这是一家很有历史的家族饭店,早在1934年,就被法国权威饮食杂志《美述林》评为三颗星,品质保持至今,殊为不易。 其创办人毕克先生是上世纪30年代带领法国厨艺返归乡土风味的第一大厨师。那时候,贵族、名人、饮食家大都厌倦了爱士高飞尔(ESCOFFIER)式大饭店的精致佳肴,而产生了一种返璞归真的潮流,追求自然而富有乡土风味的菜肴。时至今日,这仍然是法国厨艺的主流。

  毕克饭店的海鲜餐名闻遐迩,我所叫的菜是法国最为特别的一种海产,叫做“懒蟹”。这种蟹产自法国西南部海岸,它不喜欢运动,生下来就蹲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可谓“生于斯,老于斯”,所以人们称之为“懒蟹”。不过,周围的环境为它提供了足够的食物,一般都能长到一斤重左右,而且肉质鲜美,蟹黄丰富。吃这种蟹最好是配上富有海洋风味的法国葡萄酒“达堡”(TALBOT 1997)。

  “达堡”产自波尔多圣·朱丽安区(SAINT JULIEN),这里的土质是冲积而成的沼泽地,用这里的葡萄酿制的红酒,带有浓郁的海水味。饮这种酒,更能带出“懒蟹”的鲜美味道。

  “这种酒价格虽不算贵,但吃懒蟹喝达堡是最好的搭配。”

  “其实,喝红酒各适其时。人的口味也各有不同,只要适合你的口味就是好酒。我向来喝什么酒并不在乎价格,价格便宜未必就不好。”曾江说。

  我非常同意他的说法,这的确是一种聪明的饮酒哲学。很多人饮红酒喜欢价值不菲的珍藏,以满足他们的虚荣感,他们的追求,自有他们的价值。但这不是每个喜欢红酒的人所能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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