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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前,经由朋友介绍,见到这位年轻的中医。在民国时建立的医院平房诊室里。态度和善,平实清淡。辨证后,他说,我因为肺炎时吃的药中寒凉药物过多,再加体质虚寒,于是引发了新的疾病。这种论断让我恍然大悟,首次亲身体验中药的温热寒凉。懂得了矫枉过正背离了中庸的清和中正。开的药很轻灵,几剂就好了。 今年小满后,因偶然的机缘,与这位中医展开一番对谈,探讨了一下中医药结合的现状。说中药与中医不相闻问也许有点夸张,但至少,缺乏应有的一体性。以下整理几段对话内容: 问:古代有名的医家如陶弘景,当代中医药大家如金世元先生,都既懂医,又懂药,认识草药和中药饮片,懂炮制里面的学问和药性。懂得采造时月,并各有法。从实践中理解精微。通过它们在自然里的生存状态,通过了解它们完整的生命周期,理解上古天真的天然浑然。对药性会理解得更通透。中药对于现在年轻的中医来说,是什么概念?是不是如我想象的——仅是一些带有药效归经的名称符号,组合用于方剂最终于人? 答:基本是这样。学生时代接受的教育,到后来工作后医院体制的局限,导致对中药的认识有些单薄。任何学科都是语言,诊断是解读,翻译再编码就是开药,阅读理解正确,再翻译准确,问题就解决了。自然平衡,总有能纠偏的它物。万物有偏,万物皆备于我。每味药就是一个单词,不同的语境,有不同的意思,通过偏性,发挥不同的功效。从这个意义上说,中药的确只是一些符号。现在的中医大多对中药立体的内涵与外延认识得不够丰满。 问:在处方上,会不会强调道地性?比如潞党参、怀山药。 答:道地药材也受制于医院药房,很多时候处方并不能由医生做主。 问:神农尝百草,不是简单的口尝,而是用身体尝,用身体感知药性。神农虽不是一人一时一地,只是一个代表性的符号。但是,他尝草的经历,代表了中医药的同源。中药是在中医理论指导下的用药。而我们中药专业的现状是:中医理论底子薄,不能深刻理解药性,不懂得如何与人产生作用,于是认识得很末梢,也很门外,感到断了根脉。这些缺陷如何弥补? 答:我们未来要互相学习,更好地结合。现在的中医学校教学,是走西医药理的路子。其实是不尊古。我们学习传统的理论,不应该泥古,但是要尊古。 问:一些中华本草或者历代本草文献里记载的有确定疗效的中药,药房一般都没有。这些药的应用现状是什么?比如四叶参,始载于《名医别录》,有良好的确定的功效。这些草药出现在本草里,医案里,可能民间医生特别是少数民族地区如瑶医、壮医或私人诊所会用,但医院药房里不会有,教科书上也没有。不能像老中医“原配的蟋蟀那么由着性子。希望这些非主流本草,能让我们想起中医药的原典,中医药一体的本源,中医药的传统和未来。你从中医角度怎么看? 答:现在中医常用的是药房里常用的三四百味,一般中医用药的范围,首先是教科书上那些,然后是老中医的医案等,受医书的影响和药房的限制最大,如果自己开诊所,自由度就会大一些,如果水平高的医生,写出有影响力的文章,就能推动冷背药材的应用。体制内很不自由,也限制中医的特色。 …… 因为篇幅的限制,对谈内容不一一。进缘学科之间的交流能互相启发,以新的视角对本学科的重新审视,是一种另外角度的点醒。对于中医不闻问,中药难以精进,反之亦然。以前我写过一篇文章——《内经》、《纲目》,惺惺相惜。今日,把这种相依相惜的情怀,转变为中医药融合的起点。传统就是这样,未来亦当如是。 |